摄政王府,叶天昇早已候着。
等人到后他便快速为梁宁儿处理伤口,清洗,包扎,再开好药之后才由吉叔送着出了门。
叶天昇走后萧祁带着梁宁儿从内殿出来,却见黑羽跪在外间门口。
萧祁冷着脸问:“你跪在这做什么?”
黑羽低着头回道:“黑羽失职,请王爷责罚。”
“自己去领五十军棍。”
“是!”
黑羽叩完头起身就要离开。
刚坐下的梁宁儿也跟着站了起来,她着急上前将人拉住转头问萧祁:“为何要罚黑羽?”
“他一而再再而三将本王的话当耳旁风,不罚不行。”
“这事不怪他,是我,是我叫他去保护母亲的,是我逼他的。”
梁宁儿拉着黑羽来到萧祁身前,“若我母亲有什么不测,我该怎么办,所以他也是在保护我,如果你要罚那便罚我吧。”
“你别激动,小心伤口,本王不罚便是了。”
萧祁又将梁宁儿拉到榻上坐下,难掩自责的神情,“罚你还不如罚我,说到底是本王没有及时觉察到梁铣的异动,也是本王去南边走得太急没有安排妥当。”
“你是人又不是神,怎能事事都预料得到,再说你不也及时赶到救了我的命,也带来援兵解了京都的困境,不要把什么都揽到自己身上。”
萧祁沉声道:“援兵不是本王带来的。”
“不是你带来的?”
“本王接到黑羽的消息便立马动身,日夜兼程也才勉强赶到救下你,大军跟着的话根本来不及的。”
梁宁儿疑惑地问道:“那不是你,会是谁?”
“是沈廷。”黑羽回道。
“沈廷手中也是有兵权的,且他的人都分布在京都周边的一都十郡,加起来也能有七八万人,他从前几日开始就不在京都,怕是去调兵的。”
梁宁儿恍然大悟,难怪那日宫宴沈廷不在。
沈廷出去调兵定是得了萧成霁的授意,那萧成霁就是提前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或者说这件事原就是他谋划的。
梁宁儿突然想到那日在得知梁铣谋反后萧成霁出奇地淡定,更加确信事有蹊跷,她只觉得浑身一阵恶寒,汗毛都要竖起。
萧祁同样神情严肃,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忽而问道:“宁儿,你可还记得之前你跟本王提过一个姓曹的参将。”
“记得,他怎么了。”
“本王将他从北疆遣回了京都,调查了他的身份,他竟是沈廷的外甥,亲的,沈青溪残废后沈廷才将他们的关系公布出来。”
又是沈廷!
梁宁儿不得不怀疑上一世那场投敌卖国的战争沈廷在背后参与了多少。
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然后问两人:“那姓曹的该不会是沈廷的私生子吧?”
这一句话让萧祁和黑羽都沉默了半晌。
黑羽脸上皱皱巴巴,露出嫌弃的表情回道:“不能吧。”
“若是正常的外甥与舅父的关系,又何必隐瞒得这般深?”
萧祁笑看着宁儿,她思考问题转弯的地方总与常人不同,但也总能给人一些新颖的角度。
“宁儿说的对,沈青溪废了以后沈家便没了指望,或许他想为自己另一个‘儿子’铺路也未可知。”
正说着,吉说端了熬好的药进来,萧祁便吩咐黑羽:“你去看一下睢安那边怎么样了,再去看看相府的情况。”
等黑羽与吉叔都退出去后,萧祁从怀中取出那把匕首,是他从梁铣身上拿下来的,上面的血已被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