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实在可爱,自己竟忘了身份悬殊,韩子高赶紧放下药王。
“子高是我的近身侍卫,不是外人,抱一下、亲亲孩子有什么,真是小题大做,你到外面候着,不叫你,别进来。”侧躺在席上的陈蒨对乳娘道。
乳娘不满地看了韩子高一眼,口中称诺,退出水榭。
“药王,到阿爷这来。”陈蒨坐起身,对儿子展开双臂。
伯宗没有理会父亲,手里仍紧紧抓着玉佩,“啊、啊……”嘴里不知在说什么。
“药王!没听到为父喊你吗?快过来!”陈蒨发急、拍手道。
“少郎主喜欢这玉佩?”韩子高蹲下身问伯宗。
伯宗小手攥紧玉佩,抬起头看着韩子高,嘴里“啊啊”。
“少郎主喜欢这玉佩,便拿去玩儿。”子高就要解玉佩。
“你倒是大方,玉佩是随身之物,岂能给小孩子把玩?竟把我的话全忘了。”陈蒨不悦道。
“哪里敢忘,君子无故,玉不离身么——”韩子高摸摸伯宗的头:“怎么办,阿爷不让玩呢?我抱您去阿爷那里吧!”
伯宗看看玉佩,又看看父亲,小嘴一咧,“哇——”地哭开了。
陈蒨不知所措,就要喊乳娘。
“没事,小孩子,哄哄就好了。”韩子高把伯宗扛在肩上,双手拉着伯宗的两只小手,在水榭里转来转去,大声唱道:
“天皇皇,地皇皇,吾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七遍,一觉困到大天光……”
伯宗很快破涕而笑,也跟着伊伊呀呀地叫起来,陈蒨的目光中带着欢喜。
“子高,我今天才知道,你还会带孩子。”陈蒨道。
“我两岁就帮着阿娘带弟弟呢!”韩子高道。
“呵呵,说起来惭愧,我和阿弟阿妹大概是岁数相差太大,现在想来,竟没和他们真正玩过一天,感觉他们跟我不甚亲近,唉——,是不是我的脾气太坏了?”陈蒨叹道。
“嗯,属下倒觉得,这和岁数没什么关系,您应该多陪陪家人。”韩子高说着,把伯宗抱到陈蒨跟前:“太守,您抱抱少郎主。”
陈蒨伸手接伯宗,伯宗把小嘴一撇,小眉头皱得紧紧的,死死抱住韩子高的脖子不放。
“太守,您很少抱少郎主吧!”韩子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