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牵起他的手,“鬼谷大战之前你说要娶我,后来杳无音信,这次我们的婚礼在即,你不能再食言了。”
傅轻宴知道,她是怕他死在这里。
他用力握紧南星。
“我们会出去的。”
“这一次,没人能拆散我们。”
……
在灵渊道祖的召唤下,上百名傀儡将他们团团包围。
紧接着,做出相同的结印手势。
墨色苍穹,雨幕纷纷。
无数暗器朝着四人射去!
若虚凝成的屏障无力招架,很快便破碎不堪,四人如光影般四散开来,伴着电闪雷鸣与那些傀儡缠斗在一起。
然而墟境之内是灵渊道祖的主场,源源不断涌现的傀儡只会不断消耗他们的灵力。
凌霄和若虚先后挨下熟十枚“细雨”,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南星顾不上搭救,不断移形与傀儡们周旋。
余光扫过傅轻宴时,见他正与灵渊道祖僵持不下。
两人衣袂翻飞,手中释出的法力几乎将夜空撕碎。
感觉到自己的灵力越来越少,南星脑海中陡然生出一个危险的念头。
她记得在墟境之外和傅轻宴近距离接触时,气运会源源不断产生。
或许在墟境之内,效果也是一样的。
南星屏息凝神,决定冒险一试。
在灵渊道祖再次释出“细雨”打向傅轻宴时,她提着最后一口气力闪到傅轻宴面前,用力抱住他的腰身。
“细雨”倏然落下,尽数刺在南星身上!
“南星!”傅轻宴瞳孔骤缩,眼睁睁看着她挨下无数致命暗器,颓然倒在他怀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暂停键。
傅轻宴紧紧抱着脱力的南星,耳边听不到任何声音。
南星强忍剧痛抓住傅轻宴的手,缓缓撑开,与他十指相扣。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灵渊道祖飞到傅轻宴身后,用力打向他命门。
“唔……”
傅轻宴发出一声闷哼,抱着南星倒在地上。
不远处。
看着两人倒下的凌霄双手抠紧地面,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看不懂灵渊道祖所谓。
难道这就是玄门中人一直以来坚守的“道心”?
那南星的付出算什么?
修士们口口声声说的善恶有报又算什么?
旁边,若虚虚弱地拍了拍他的手臂,像是在无声安慰。
凌霄痛苦垂首。
他不怕死。
但他不能接受自己死在一位德高望重的“道祖”手里。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看着失去生息的两人,灵渊道祖调息片刻,终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早说过,你逃不出这里……”
“当年你杀害宗门那么多人,其中就有我的妻女,如今我也算是得偿所愿……”
灵渊道祖呼吸还未平复,胸口上下起伏,眼神中却流露出大仇得报的愉悦。
他就知道。
这个魔族孽障哪怕转世千万次,也迟早死在他手中。
今日,他也算是为玄门铲除了心头大患。
只是可惜了那个丫头……
灵渊道祖看向被傅轻宴护在身下的南星。
她天资过人,若是好好修行,迟早得道飞升。
可她却为了小情小爱拘泥于此,还害自己丢了性命。
灵渊道祖叹了口气,喃喃道:“我给过你机会了。”
三次入梦,三次机会。
她全都不要。
既然如此,也只能落得和那魔族孽障一起殒命的下场。
灵渊道祖咳了几声。
正准备将这几个人扔出墟境,余光忽然扫到什么东西在发光。
定睛一看,竟是连接在傅轻宴和南星身上的气运线!
只见那条气运线像是注入了什么能量一般,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灵渊道祖下意识眯眼。
再回神,竟看到两人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
“你,你们……”
“双生玉佩,合则生,分则死。”南星拭去唇边鲜血,“三千世界里虞星落失败了无数次,但别忘了,我不是虞星落……”
她虽是虞星落转世,却又和她不同。
她承载着虞星落的希望。
连接着她和傅轻宴的气运线,是虞星落送给她的赠礼,更是留给她的底牌。
“魔物,果然是魔物……”灵渊道祖盯着两人,眼底闪过一丝惶恐。
他的“细雨”是法器中的极品,任谁碰了都绝无可能生还。
可他们却完好无损站在这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灵渊道祖……不,还是叫你灵渊吧,毕竟你配不上道祖的称谓。”南星死死盯着他,“当年万俟阑夜屠杀宗门,是因为宗门挑衅在先,死在那场斗争里的不只是你的妻女,还有很多无辜的魔族。”
“你妻女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
灵渊怒声反驳:“那些魔物的命算什么命,他们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
南星迈步走到他面前,“你这么想,但天道不这么想,否则它也不会给我反制你的机会。”
话落,她双手结印释出召金咒。
“金神降临,驱邪除恶,万邪退散……”
伴着“轰”的一声巨响,金光炸开墟境。
灵渊身后的数百名傀儡尽数灰飞烟灭!
幻境崩塌的瞬间,南星只觉一阵失重袭来。
耳边风声呼啸。
但南星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一次,她又赌对了。
“虞星落”辛辛苦苦找到的双生玉佩绝不可能只是连接她和傅轻宴的气运。
必要的时候,也能救他们的命。
……
京城,傅氏私立医院。
一众人守在手术室外,盼星星盼月亮地等着里面的消息。
“妈,您别着急,南星和阿宴一定会没事的。”段清秋不停安慰湛雪。
“我知道,他们都是有福气的人……”
湛雪嘴上这么说,却是一刻也坐不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众人连忙上前。
“医生,他们怎么样?”
“伤得严重吗?”
医生摘下口罩,“患者的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
“只是什么?”湛雪一颗心忽上忽下,像是在坐过山车。
“别紧张,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他们身上有一处伤很奇怪,我给拍下来了。”
萧月婵闻言立刻上前,“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