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茹心听闻老夫人的后续之言,心中顿时燃烧起熊熊的怒意和厌恶。
她姬茹芬想要了自己和母亲的命啊,可在老夫人心中却算不得大罪,只在牢中呆上数日遭了些罪,便是受了惩罚,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老夫人一惯偏心于姬茹芬,这样想也就罢了,如今竟还让自己去找承平王求情!
现下姬茹芬已然定案,满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尘埃落定之际,自己冒出来去求燕浩阔网开一面,哈,自己有几条命,敢如此戏耍这位大夏最为尊贵的承平王!
老夫人漠视她和娘亲的生死,姬茹心不在乎,老夫人让她去给姬茹芬和承平王牵线搭桥,自己虽然借机回以报复,但也是能理解老夫人的用心,不去记恨于她;
可是,老夫人让自己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救一个前世今生杀自己的仇敌,那可是想瞎了她的心,万万不能够的;
姬茹心轻轻抽出被老夫人握住的手,缓缓起身,后退两步,盈盈朝着老夫人一拜,直视于她,轻声说道:“祖母,此事万万不可!”
老夫人见这个三孙女敢公然反驳自己,心中有些不痛快,讪讪的问道:“有何不可?你且说来听听。”
“祖母慈悲,心系大姐,茹心知晓您的慈心,也理解您为长辈对孙辈们的爱护之情,且大姐遭逢此祸,茹心何尝不是痛心疾首,茶饭不思呐;然,眼下大姐的事情闹得太大了。”
姬茹心见老夫人并未免了自己的福礼,心中厌烦,也不管她高不高兴,缓缓站直了身子,继续说道:
“祖母,您最是英明,许是这些时日与大姐忧心,乱了心志,没有理清前因后果,待孙女为您详解一番,以您通透的心思,必会明了孰轻孰重的。”
白梅极有眼色的,为姬茹心搬了来小凳子,她可不能让自家小姐受丁点累的,刚听得老夫人那番话,白梅再是沉稳,也不过是个小丫头,心中早已气恼得不行了;
姬茹心坐下,迎着老夫人极为不悦的面色,不卑不亢的缓缓说道:
“祖母应是已得知大姐判定了年头,那,这判,是出自何处啊?”
“你真当我老了不成,京兆衙门亲自送来咱们府上的,眼下满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之事,你竟来问我!”
老夫人自姬茹心反驳自己,便不痛快了,也不免她的礼,就让她那么拘着,可,她倒好,直接站起来了,她身边的那个小丫头还给她搬凳子,再见她就这么坐着与自己发问,已然是有些恼意了,说出口的话自然语气不善;
“祖母,孙女有一事不明,官眷涉罪,且还是大伯这般朝中重臣之女定罪,京兆衙门会擅自判定落案吗?”
“自然不能,不是承平王来提得你大姐送交京兆衙门嘛,所以我才要你去求王爷啊!”老夫人一脸的不耐烦;
“呵呵,祖母,依您之言,这位承平王可以只手遮天,瞒过当今皇上的天眼,不论是抓人下狱,还是落罪定案,亦或是免其刑期,甚至于直接放人,都只在他一句话,祖母,您可是这个意思?”
姬茹心这一问,可是把老夫人问懵了,她眼神一下子定住了;
“祖母,您虽病着,想必也会听到一些家中消息的,茹心可是知晓大伯又打了大娘,后来,还是大哥从中开解的,家中皆知,大伯携大娘来给祖母请罪后,便和好如初了;却是不知,可有谁与祖母通禀过,大伯为何又动手打了大娘?想必您并不知晓,大伯在宫中被皇上痛斥责骂之事吧,陛下亲自下令,一定要将大姐严加看管呢!”
老夫人陡然一惊,猛得看向身边的张妈妈和春绿,见二人皆是眼神躲闪,便知是她们怕自己身子扛不住,刻意隐瞒了。
可,这事,居然,居然捅到了皇上跟前,那,那为何她的乖孙平儿没有与自己言明呢?为何还要自己与心丫头说求情一事呢?平儿一向是个稳重且有心思的好孩子啊?
老夫人在震惊之余,立马动起了心思,心中疑问连连;
姬茹心见她那张老脸从惊色转为疑惑,便知她已然是开始对大房之人居心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