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二位王爷交谈谈,行远识趣地待在院中。赤怜与青冥交手,行远看得眼珠子都转不过来。
一青一红飞檐走壁,二人武艺超凡,踏枝而过连片叶都不曾震落。身手敏捷,速度之快,行远错觉这两人时不时消失,即使站定过招,也是快得几乎只剩残影,来不及看清。
赤怜一把玉骨折扇,青冥上阵便出双刀。
行远知道青冥左手远胜右手,惯以左手望舒刀,右手终岁。看得出来赤怜之于青冥,绝对是难以抗衡的强劲对手,否则,就应像平常一样,青冥顶多因习惯而单出左手,甚至仅右手执终岁刀迎战,足以应对。
青冥像是打不累的,赤怜几回收手要停,青冥都要再来。
行远看得脖子都僵了,低头松松筋骨,回头看一眼内厅方向,终于见自家主子与宁王出来。
二位王爷抵肩并行,低声交谈,倒是亲厚和睦。
行远过去同二位王爷行礼,正听到肖言琅说,“皇兄万事小心。”
宁王亦称,“眼下是你要多多保重。”
转头又与行远说,“此行遥遥,行统领务必谨慎,万望护得皇弟周全。”
行远揖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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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寒暄,树冠之顶,青冥与赤怜皆立于枝头。
赤怜笑道,“哥哥要走了。”
青冥看一眼院中,不做声。
赤怜从腰间取出一支白玉短箫给青冥。青冥亦从自己腰间取一枚赤羽毽给赤怜。
赤怜笑,“我不给你礼物,你是不是就不打算给我了?”
“给。”
赤怜看看手中赤羽毽子,“待你回程。”
“好。”
赤怜说,“试试,可能吹响?”
青冥将短箫拿起,吹响一声。
院中宁王抬首,“赤怜。”
赤怜同青冥说,“走了。”
青冥说,“听。”
青冥踩踏枝头,震起树叶片片,他接住一片放于唇边吹出清丽声响,虽断断续续,叶音不稳,也能听出曲调。
这曲调,赤怜熟悉。
赤怜垂眼看向院中,肖言琅亦抬头上看。
赤怜问,“永乐王教你的?”
青冥说,“有些不同。”
赤怜笑了笑,“还记得那张曲谱上的调?”
青冥嗯了一声。
“用玉萧吹来听听。”赤怜说着,飞身而下,青冥也转身飞落屋檐之上。
叶音断续,却也婉转。
闻萧音,院中肖言琅猛抬头,刚巧对上赤怜看过来的一眼。赤怜一如往常寻常笑得妖邪,转身追随宁王而去。
行远见着赤怜的笑就不满,“这赤怜又是何意?”
肖言琅抬眸看檐上,“青冥。”
青冥飞身落地。
墨色束衣,肖言琅一眼便见青冥腰间斜插的白玉短箫。
其上纤细小纂“琅琅之音,尉我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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挪不开视线,肖言琅的声线已哑然,“赤怜给你的。”
青冥如实答,“嗯。”
肖言琅如常笑着问青冥,“素闻赤怜最好白玉,他将此物割爱,可有与你说些甚么?”
青冥没说话。
肖言琅再看一眼白玉短萧,视线突然模糊。他转身往室内走边抬袖擦,不是泪眼,却莫名视线不清。
但很快,视线便恢复清明。
肖言琅停下来,背对青冥,问,“方才那曲调,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