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
感觉自己身上要裂开了,没有一处不疼的。
可傅闻渊呢,傅闻渊怎么样了?
他脑海中最后一幕只有满眼的血色,什么都看不清楚。
男人在最后一刻替他挡下了最直接的撞击,情况应该比他严重得多。
会死吗?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陆时的心神剧烈地震动起来。
他猛地睁开眼。
入眼却不是预想中雪白的天花板,也没有熟悉的仪器运转声音。
层层叠叠花纹繁复的床幔笼罩在四方的床上,只能感受到微弱的光线。
!!!
这是……这是哪?
陆时脑海中已经有了猜测,却不敢去承认。
如果他现在是在燕朝的家中,那闻渊呢,闻渊会和他一起回来么?
万一,万一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怎么办。
万一……闻渊死了怎么办?
他挣扎着想起身,但是两个胳膊都好像失去了知觉,他没有支撑力,最终也没有能够起来。
青年眼睫微微颤动,最终也没有控制住泪水从眼角滑落,将软枕濡湿一片。
越来越大声的啜泣惊醒了在外面守夜的小厮。
“公子,公子,您醒了吗?!”
小厮匆忙冲进来,掀开床幔。
看见陆时通红的眼眶,手足无措地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给陆时擦眼泪,“公子,好不容易醒过来,怎么还哭了?”
陆时泪眼朦胧地扭过头看向小厮,“元宝……?”
元宝在这里,他是真的回家了。
“诶,公子,我在呢,您稍微等我一下,我现在就把老爷夫人还有太医叫过来。”
元宝看见陆时哭自己也跟着哭起来,听见陆时唤他,擦擦眼泪站起身,飞快地跑走了。
陆时还没来得及叫住他,让他把自己扶起来,空荡的室内顿时又剩下他一个人,静悄悄的,只有炭火燃烧时轻微的爆裂声。
他只能费力地扭头,观察自己所在的房间。
陈设和他印象中完全不同,布局也不一样,这里并不是他住了二十年的房间。
陆时心下有些疑惑,他临走前明明还住在原来的地方的,这是过了多久?原来的房间不能用了吗?
元宝的速度很快,而陆家父母好像也根本没睡觉,没过一会就带着太医跟在元宝身后匆匆赶来。
“我的儿!”陆夫人名叫柳娴,此时哭得梨花带雨,几乎是踉跄地扑在陆时的床边,“你差点把你娘亲吓死,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凄惨模样,到底发生了何事?”
陆时吸吸鼻子,看见娘亲有些憔悴的脸庞,又想哭了,“娘亲,呜,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