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转眼已是秋凉。
九月,也是给学生放授衣假的时间,让外地求学的学生回家拿衣裳。
学生都放假,唯一不放长假的依旧是三省班。
不是书院不给他们放假,是三省班的家长一致要求,只给他们放十天假期,十天过后,他们必须回三省班上课。
免得他们在家里鸡飞狗跳。
这天傍晚,华拂风来到梧桐院用晚膳。
陈瑶说:“拂风,我有个想法,在咱们府上也办个私墅,给族中想读书的小孩子提供一个可以免费读书的机会。”
若想永不衰败,靠她儿子个人的努力远远不够,还需要族人共同努力,团结起来。
总有一天,华安侯府也会长成参天大树,不可动摇。
她不仅要为儿子谋算,也要为后面的子孙谋算。
拂风道:“母亲想做什么,尽管做就是了。”
趁着儿子现在放假在府上,陈瑶道:“那明天就把族长都招过来,把这事定下来。”
“好。”
听着两人谈话的余笙问:“娘亲,是不是到时候窝就可以在府上读书了。”
不用去书院,太棒了。
“你忘了你和山长有约定?”
余笙叹口气:“好吧。”
“窝不能做一个失信之人。”还得继续去书院。
母子俩谈过这事后,侯夫人就让奴仆去传话,到了翌日,族中的长老就来到了华安侯府的议事堂。
陈瑶和华拂风一起走进来。
他现在已是华安侯了,族中长老看到母子二人进来时就都起身行礼。
“见过小侯爷。”
“夫人。”
华拂风也客气的道:“诸位长老请坐。”
他现在是华安侯,虽然依旧是少年,却也不再是那个跟在母亲身后,看着母亲发号施令的少年了。
他撩袍而坐,穿的是华安侯的官袍,身上的冷寒之气又浓烈了三分,目光中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锐利,甚么是压迫。
任谁也无法把他与那个穿着青衿的学生联系在一起。
任谁也不能小觑他半分。
陈瑶坐在一旁静默不语,听他说话。
儿子已是华安侯,有话该由他的口来说,她这个母亲只要在一旁听着就好了。
华拂风道:“这些年来我族之中,人才凋零,再过百年,也许便不再有人记得华安侯是谁了,祖辈的荣耀走向衰落的时候,一损俱损。”
他们的子孙后代也再享受不到祖宗荣耀的庇护。
因着华安侯府昔日的荣耀,他们以及他们的子孙,都在华安侯府的庇护下同享尊荣。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种浅显的道理长老们当然也知道,可族中出不了人才,他们也没有办法啊!
华拂风又道:“我有个想法,侯府将建立一个学堂,提供族人中家境贫寒的公子前来启蒙,修金分文不收。”
既然是接受启蒙的,年纪就是在八岁到十三岁之间了。
究竟是不是个人才,拎出来走两步就知道了。
若是个人才,族中就重点培养。
虽然族中的孩子也会送去读书,实际上很多小孩子(尤其是次子和庶出)连启蒙都没有读完,大字也认识不几个,大长了给块田就分出去了。
即使嫡长子接受了启蒙,能靠读书出人头地的没有。
祖宗靠着血泪为后辈们挣了功名,荣耀,后辈们一代不如一代也是事实。
如今新一代的华安侯提出了要培养族中家境贫寒的小孩子,长老们当然是乐意至极的。
议会愉快的结束了,长老们回去后挨家统计八到十三岁的小公子,统计完后,明天就带到府上,再由小侯爷过目,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