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我?你行不行?”余小乔戏谑道。
李凌琰端坐筝前,玩世不恭地说:“我当然行了,来!”
修长的手搭在琴上,手指轻轻拨动,筝声如泉水潺潺流过,令人心神一荡。
“可以!有两下子!”余小乔捋了捋袖子,坐到筝前,开弹。
余小乔才弹几下,就被嘲好几句。
“太笨了!不是这样!”
“不对!不对!”
“这样!这样!”
余小乔翻了个白眼,瞪着李凌琰,将筝一推,大声喊道:“哼!不练啦!”
“错了……是我错了!不笨不笨,聪明得很!”李凌琰咧着嘴,忙认错。
余小乔再弹。
“不对!”李凌琰才脱口喊道,忙捂住嘴,违心柔声说:“对!很好!棒极了!”
余小乔大言不惭,“是吧,是吧,我很聪明的!”
李凌琰瞧着她,倒是抚琴的姿态,尤其那一张娇艳明媚的脸,纤细柔嫩的手指,往琴弦上一搭。
赏心悦目、沁人心脾!
但手指拨落琴弦时,却毫无章法,轻重不分,音不成调。
声音似爪子挠蹭黑板,铲子刮过铁锅。
突兀难听,刺耳至极!
李凌琰忙捂紧耳朵,半晌后,呲牙咧嘴硬撑不住,起身行至案上,拿起盘中苹果,转移话题,“要不来个苹果?我帮你削!”
“不,我要练琴,快来!”余小乔学得正起劲。
李凌琰“啊”了一声,笑道:“我突然想到还有点事,您先练着,我改日再来。”
说完,一溜烟跑了。
余小乔在家休息两周,前一周主要调养,后一周开始练筝。
姒文命每晚都会偷跑来,教她弹筝。
虽仍未算好,但也小有样子,起码音已成调,声已成曲。
……
重重宫门在眼前次第开启,如同环扣般。
紫禁城的厚重与威严压顶而来。
宫墙太高,置身其间,竟连抬头都觉得艰难。
不知为何,今儿才回上清斋,就有侍女通传皇后娘娘召见。
余小乔走在沁凉静寂宫道,惴惴不安。
见过宫中的血,再无法轻松如初。
立于坤宁宫外,长吸一口气,缓缓叹出。
余小乔在侍女引领下,走进宫殿。
俯身行跪拜礼后,殿中竟无半点声响。
余小乔心中发毛,却未敢动分毫。
“砰!”
似是茶盏摔落,碎在耳畔,余小乔心头一凛,仍是未敢动。
几声轻笑后,温和如风的声音传来。
“平身吧。”
余小乔起身,端立一旁,缓缓抬头。
皇后端坐殿中,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