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

扎古喘了口气，示意自己的族人们停下来休息。

暴掠氏族并没有走得太远，因为他们不仅抢走了粮食，甚至还带走了那些精钢以及生铁。

尽管不知道“凛冬之爪”要这些是为了做什么，但扎古觉得既然是敌对部族所期望的，那他就应该施以破坏。

“头儿，你快来看看那家伙的样子。”

他身后的族人走了过来。

“怎么了？”

扎古没太在意，他正在想着关于之后的劫掠。

“是库鲁斯。”

野蛮人说道：“他疯了。”

扎古知道这个名字。

他叫“安德里斯·库鲁斯”，虽然是最近不久才加入暴掠氏族的新人，但他的勇武和力量已经充分得到了其他族人们的承认。

“好吧，我会去看看的。”

当扎古瞧过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

“见鬼。”

他骂道：“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解释道：“从昨晚开始，他就总是这么一副慌乱的模样。”

库鲁斯抬起头，“头儿，我们不该对凛冬之爪动手的，恶龙们瑕疵必报。”

“你的胆子也太小了。”

野蛮人们嘲笑道。

“这可不像你啊，库鲁斯。我们前一阵子抢夺那些熊人族的时候你不是还很兴奋的吗？”

“不，你们不明白的。”

库鲁斯摇了摇头，“只有生活在维诺托什的野蛮人才会明白凛冬之爪意味着什么。”

他的脸色苍白一片。

“我来自那里，一个已经在巨龙的怒火之下变为荒芜的地方。”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闷。

“你在自己吓唬自己。”

暴掠氏族其他的野蛮人试图缓解这种气氛，“暴掠氏族从来不会畏惧战争，不是吗？”

“听说只是三头幼龙罢了。”

“如果那些恶龙们敢来，我们一定会把他们的皮整个都扒下来。”

他们大声地嚷嚷着，就好像声音越大就越可以冲淡他们心中的恐惧一样。

“给我讲讲吧，那头龙。”

出人意料的是，扎古没有阻止库鲁斯，反而是让对方继续讲下去，他同样喜欢征服和劫掠，这种血肉模糊的故事他很感兴趣。

“我们太傻了。”

库鲁斯没管他，即使没有扎古的话，他也会继续讲下去。

因为相比起对别人讲话，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太傻了，真的。”

他摇着头，像疯子一样。

“我们根本就不该对凛冬之爪动手，就像是当初我和我的族人们不该听信霜火氏族的鬼话一样，利奥尼尔·希斯他将整个维诺托什都拖下了水。”

库鲁斯的脸上带着痛苦以及愤恨，任何人只要品尝过那种恐惧之后，就无法忘记。

一切都要从该死的利奥尼尔·希斯这个不自量力的野蛮人说起。

当我们还志得意满的时候，他将整个天穹剥开，从沸腾的黑暗中落下。

我看到了他的脸，像是燃着火的狰狞和缠绕着雷鸣的暴虐。

粗壮的爪子支撑着他庞大的躯体，铺开的双翼就像是笼罩天空的阴云。

我看到怪物的上下颌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了扭曲的长牙。

他说道：服从或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