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我顿了顿,接着陈述到:“您送去的家具,的确是精心布局,但原理根本不是什么风水,而是力学上的设计。冰块从管口飞出,钟家里的筒口本来就是送纸的,根本拦不住冰块,冰块精准击中花瓶,花瓶砸落下来,钟一心阅读,根本来不及躲闪。况且,你只要把需求稍微遮掩一下,公司的工程师们就可以在不知情中设计出如上的布局。”
“冰块,这玩意会从纸筒口飞出?”派普冷笑一声,拳头攥紧压在桌上。
“正常情况下当然不会,但是有人把总邮局的地址签号改了。”我指向守在门口的秘书:“这位小姐前日晚上,估计九点多前往总邮局,她在发货中心佯装检查,其实是偷偷改了签号吧?181与187,正好差一笔,添上一笔,划去一道,换张号签,181就变187了,不会有人注意的。工人们按号签投货,于是前天晚上九点,181号管道口先向钟家送去报刊,被篡改为187号后,又于晚上十点向钟家送去了冰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证据。”我无名指并上中指,冲派普竖起个三:“冰块作为方形固体,其硬度不如镀晶铁,但在递送纸筒的低压管道中飞行时,难免因碰撞留下形变。亚历克斯·钟只用管道接收报刊,从来没有运送过其它固体,邮递货单里很明白地写着这点。如此,警察厅的刑侦调查处,只要扒开现场管道,看看是否有飞速碰撞的形变痕迹即可。”
沉默,雷电爆闪,纵劈天穹。
“此外,”我补充道:“秘书的活动有工人作证;冰块错送,则有馅饼店老板的口供。”
“呵,那还有一点你没解释,为什么我会给你大开绿灯,这不是引狼入室么?”派普冷然道。
“时间差,派普先生。”我指出:“你利用亚历克斯·钟的死在投资人中制造恐慌,以此回购股票,等你重掌公司大权,再把查尔斯·爱迪生一脚踢出,当然了,这操作恐怕破费不少,你押上全部家当,背上大笔债务。不过风险越大,收益越大。一旦成功,气动管道和通话线,这两大通信手段就全被你垄断了。”
“这一套操作下来,还得拖延几天。所以你故意放出风声,宣称自己好友被谋杀,特意请我这侦探过来,以拖延警方办案节奏,封锁控制消息。你在赌,赌我会被你这些伎俩耍的团团转。哪怕事后反应过来,你再给管道维护,消抹碰撞痕迹;证人员工进行人事调动。如此,便将证据消灭干净了。”
“可惜,你赌输了,全赖你低估了我。”我冲他露齿而笑,艾尔·派普性格冲动,他会上钩的。
果然,憎恶扭曲了派普的面容,他牙都要咬碎了:“推理小说里,侦探总是在罪犯面前得意洋洋,把思路一说,那罪人就垂头丧气,束手就擒了。我可不会那么窝囊!派普暴喝一声:“黑蛇,动手!”桌子整个掀起。
余光间,秘书一跃而起,飞扑过来,手肘直直砸向我背脊。
终于掀桌了么,那就来吧!我心一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