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沙子硌的我眼睛生痛,眼睛玩命的流眼泪,耳边的人声使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既没法儿看见是谁,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勉强能睁开眼看时,周围早没有人了。
“玲儿,过来烧纸,边烧边念叨着点......老太太,来拿钱了,保佑我们一家都平平安安的......”
老舅边分给走过来的我一些纸钱,边往一个正燃烧着的大铁桶里扔纸钱,还不断念叨着。
我接过纸钱,快速扫了眼周围,老娘、大舅和堂哥都站在铁桶旁边,边念叨边往铁桶里续纸钱,那个大了就站在我们紧挨着的告别厅门口,看着我们烧纸。到底是谁啊,难道我幻听了?
烧完纸钱,我们跟大了进了跟前的告别厅,整个大厅大概有个几百平米,整间屋子的墙壁上全是金色佛像的壁纸,紧靠里面墙壁的正中间,停放着一口水晶冰棺——里面有制冷设备,防止尸体腐烂。全家人都在袖子上别好了大了提前准备好的孝袖章,大了安排我们按照辈分到棺材跟前瞻仰死者的仪容。
老娘刚刚走近棺材就绷不住了,虽然大了提前要求不能哭,眼泪不能落在死者脸上,但老娘也险些哭晕过去。
我边搀着哭的死去活来的老娘,边仔细端详躺在冰棺里的姥姥。感觉要比胡同里的姥姥年龄大很多,但确实看着是同一个人。
突然我感觉到有些异样,一抬眼发现棺材对面的堂哥正在注视着我,他正扶着我大舅。我只跟他对视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他了——他看我的眼神儿空洞无神,眼窝深陷,面色灰白。
我下意识的偷撇了一眼大舅,好家伙!和堂哥一模一样,他也在用同样的目光看着我。
不对,屋里什么时候这么安静,老娘的哭声也没有了,我回过头来看老娘......她不知何时回过头来,正静静地瞪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她的脸色也跟大舅和堂哥一样灰白,吓得我一下子甩开她的手,猛地向后退“嘭”的撞在了后边人的身上,一回头,老舅的脸突然冲到我眼前,空洞无神的眼睛、灰白色的脸......我眼前一黑......
突然,屋子里一直播放咏唱佛经的音乐声、老娘的哭声、大舅、堂哥和老舅的安慰声,一下子又充斥在我耳朵里。
粗重的喘息声,浑身上下的冷汗,翻江倒海的胃痛和快要狂跳到爆炸的心脏,剧烈的生理反应提醒我,刚刚那诡异的一瞬不是我的幻觉——这是预知术,小心了,将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时隔几年后,这个神秘的脑电波又在我脑海里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