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宋麒和宋杜衡都埋头处理着自己的事,窗外雨声淅淅沥沥。
宋麒抬眼看看宋杜衡,思量片刻方在卷轴上落字,随后推推桌边砚台,再抬眼看看宋杜衡,见他没抬头,便又低下头去,话语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才开口:
“端皇叔,会参与这次狩猎吗?”
宋杜衡应该会去吧?
虽说是他胜了,可这其中,宋杜衡肯定也有让步的成分,否则以他的处境,即便上位,也会形同傀儡。
“我不参与,怎么了?”
宋杜衡这才抬起头,只是一句话的功夫,他又低下头去。
“... ...只是想...皇叔也一起... ...”宋麒错开目光,指尖轻扣着卷轴边上的系绳。
听着带着无奈与宠溺意味的轻笑声,宋麒立即抬头,期待着宋杜衡改变主意,听着他的后话,期待又瞬间落空。
“陛下还未长大吗?这也要长辈陪着?嗯?”宋杜衡无奈轻叹瞧瞧宋麒。
狩猎的地方靠近狐族领域,天家之人生来对这类地域敏感,靠近之后轻则头晕目眩、四肢无力,重则高热不退、呕吐不止,更有严重的神魂颠倒、痴呆癫狂。
宋麒不是先帝的血脉,去了当然不会有事。
但宋杜衡就不一定了。
何况,宋麒有参与修炼,再怎么样,也不会轻易伤到性命。
“... ...我现在能说上话的长辈,就只有端皇叔了。”宋麒轻叹,卷起卷轴放到一边,又取下另一奏折,没再开口。
“陛下,人总要成长,何况只是离开臣几日。”宋杜衡无奈又轻叹一口气,站起身从冰鉴里端出切好的桃块,放到宋麒面前,压低几分声音与姿态,“还是说,陛下当真这么离不开臣?”
“是啊,我就是这么离不开皇叔。”
见着宋麒放弃挣扎般顺话接,宋杜衡呆愣一瞬,放下碟子后转身往自己的位置挪过两步才再开口:
“陛下,我们不相熟。”
“但名义上,你是我的皇叔。”宋麒低声嘟囔着,随即忙又接下一句,“我,我想喝茶,淡些。”
“行。”
看着宋麒悻悻伸手用细竹签插起桃块放进嘴里了,宋杜衡才往外走去。
“... ...”
冰凉的桃块入口,宋麒皱了皱眉,看着晶莹泪珠落在桃块上,轻叹一息,推开碟子埋头继续处理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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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
“怎么了?”
白泽闻声回过头,看着言舟趴在书房门边,放下手中竹简,站起身走近去低头瞧着人。
“就是叫一下你。”言舟说着走进门,化出本相,顺手将门关上,注意到桌上的信笺,些许诧异,“在看什么?天君又给你什么任务吗?”
“你来看看?”白泽稍稍侧过身。
言舟闻言疑惑挑眉,依言走到桌边,看着桌上的信笺,刚想伸手拿起来就听见门闩落下的声音,看着身后人撑在自己左手边的手,回过身,抬头看了一眼白泽浅笑的脸,下意识稍往后偏了偏身子。
明明是相似的体型,怎么自己每次都是被白泽压。
言舟表示不服。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