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告诉过他筹钱的原因——征募平民组建军队，迎接即将到来的维京大军，并准备日后的反攻。为了达成妥协，埃拉还答应成婚，让自家血脉与王族融为一体，这可是难得的荣耀！

“算了，放他胡搞一次也无所谓，”首相端起酒杯，静静欣赏这出闹剧。

“体面？领地沦丧，我们只得托庇于他国君主，所谓贵族荣耀不过是风中浮萍，仅靠埃塞尔雷德心中的仁慈维系，如果不想办法积攒力量，处境只会更糟！”

国王猛地推开座椅，目光依次与参会人员对视，借助往日威势逼迫他们低下头颅，看到首相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心情稍缓，自知此事已成了大半。

“经过此番浩劫，不少家族绝嗣，有大批领地等待分配，不会侵占你们的个人利益。对了，再宣布一个好消息，我将在一星期后成婚，届时欢迎诸位参加。”

可惜，苦了波蒂夫人和她的两个孩子。

回想起那双哀婉动人的眼神，埃拉愣住片刻，直到脑中闪过安德鲁的劝说，“美人无数，然诺森布里亚的王座只有一个！”

唉，看来世间终究没有两全法。

“可是，我们身处威塞克斯，重整军队必须得到埃塞尔雷德的同意，”某位臣子忍不住质疑。

“我去和他当面解释。”

面对臣子的猜疑，埃拉淡然自若，隐晦地瞟了一眼左手攀扶剑柄，恭敬站立身后的侍从维托。

这家伙早就料到会有这个问题，建议自己将埃塞尔雷德两个不方便处理的私生子收入麾下，找机会册封成贵族，算是了却好友一桩心事。

......

难得一个晴天，秋日无精打采地悬挂高空，如棉花般蓬松的白云来了又去，经过连日劳作，罗马宫门前的杂草、石块被清理干净，两侧残留的高耸石柱覆盖着红黄相间的彩绸，勉强凑出几分王家婚礼的威严。

尽管埃拉被某些好事者称为“无地王”，但他的请柬还是颇有分量，至少那些身份较低的乡绅、富商尽数抵达，

作为贵族阶层的排挤对象，他们难得参加一次王室宴会，自然不会放弃。

停放马车的草坪，顾明渊领着史密斯一伙人，挨个给访客发放莎草纸传单，考虑到中世纪糟糕的识字率，上边还贴心地标注有简单图画，从使用者的反馈来看，效果还算不错。

“您好，这是特别发行，得到教会与两位国王共同批准的‘神圣债券’，有兴趣可以了解一下。”

“不感兴趣。”

胖乎乎的绸布商人面露迟疑，将到手的传单塞了回去。

“怕什么，上方有教会以及两国君主的印鉴，没人敢找你麻烦。”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阵爽朗笑声，商人抬头，只见二位国王并肩走入罗马宫，身披金线刺绣白袍的主教紧随其后，似乎默许了大门外推销债券的行为。

“我需要你家国王的书面承诺。”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