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乾隆不自觉地皱了皱眉,“这往南也不用你亲自跑啊,你总不能为了找小燕子,把国家大事就撂下了!这云南边境可是一点也不太平!你是阿哥,不能学着和小燕子一样,动不动就跑了!”
“皇阿玛!没了小燕子,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没有意义了!就是这个阿哥的身份,才把小燕子逼走的!”
永琪那沉痛无比的语气和神态还是让乾隆有些不忍,小燕子当然要找,只是也未必需要永琪自己亲自南下。
“这样吧!明日朕召李德胜来,让他先派人往南下的各个驿站打听一下。这往南走,总要坐马车,总要坐船,总得经过驿站,她一个单身女子行走在外,还是很容易打听出来的!”
乾隆这样的安排在他们三个听来无疑是最妥当的。永琪更是激动无比,皇阿玛能派人全力去找,想必一定比他们自己这样乱跑一通有用,肯定能有消息回来!
第二日,永琪、尔康、福伦、傅恒、鄂敏带着各路侍卫分头行动,在城里、城外到处的找小燕子。虽然说是尽量不惊扰百姓,是暗访,但也几乎是找得翻天覆地,就差挖地三尺了。
正当所有的侍卫都出动在昏天黑地地找寻小燕子的时候,小燕子正在止心庵里跟着几位师父一起上殿。
庙里寅时过了没多久就开始打板。小燕子因为才睡下没多久,所以迷迷糊糊仍想赖着,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片刻后,那硬硬的床铺磕得她腰有些痛,她忽而惊觉自己不在贝子府,也不在漱芳斋,而是昨日来了这庵堂里。
她咚地一下惊得起了身,匆匆赶去洗漱。而后顶着还有些凌乱的头发到了那间不大的“大殿”。
幸而,她到的不算迟。一位师父递给了她一个功课本,只不过里面密密麻麻印了各种字,大概是经文,大概是咒语,她虽认得一些,但根本搞不懂那写的是什么。之后,法器的声音一起,师父们都如昨日她听到的晚课一般,开始唱诵起来。
其实这些声音和她以前在宫里参加的各种祈福法会都很像,所以即使听不懂,也有几分熟悉感。只是以前,她一看到这种仪式就觉得头大,一听到这唱诵心里头就烦,根本静不下来,如今反倒听着觉着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滋味。
师父们磕头,她便也磕头,师父们吟唱,她便也跟着调子哼上几下。只是,心里仍然哀痛,想不明白,又加着睡眠不足,一整天她几乎是昏昏沉沉,浑浑噩噩。只有晚饭时,才又和张嫂说上几句,让她好像感觉到自己还有个身体。
一连几日,她好像都是这么糊里糊涂地过来,只是机械地跟着师父们做功课,吃饭,劳作,有时手头事情做着做着就不自觉地泪流满面,痴痴地顿在那儿。
止心庵里头,引磬声、木鱼声、钟声、鼓声,一切都有序按时地敲打。而外头的世界,早已翻了天!
老百姓被这一拨一拨的侍卫弄得还是有些人心惶惶,不知发生了什么。毕竟都出动了御林军,再怎么暗访也不可能不惊扰百姓。但就是这样子天罗地网地撒下去,小燕子还是一点点消息也没有。李德胜那边从驿站收回来的情报也都是没有发现小燕子的踪迹。
三、四日后,永琪陷入了极大的恐慌里。上一次出走,差不多这时候他便收到消息,小燕子自己逃了出来。如今,天已黑,看样子,这又是颗粒无收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