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昏厥看似突兀又骇人,但并没有给白珝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仅仅是让他昏昏沉沉的陷入了一场梦境,但却是一场荒唐无比又难以启齿的梦。
梦里不再是崖底的粗陋山洞,而是柔软舒适的被褥床榻,整个房间只有昏暗的烛火,顔光脑后的青丝在枕上散落,此时他的眼神已不再清澈如星辰,而是脸色潮红的望着自己,鸳鸯帐中鸳鸯栖,怎是一句动人就能轻易了结的翻云覆雨。
白珝猛然睁开双眼,直接惊坐而起,胸口因为方才的梦而剧烈起伏,双手十指紧紧抠进了身下铺着的干草,额头冷汗涔涔,就连贴身衣物都也已经湿透,方才那究竟是何等的梦魇,他怎么会梦到这种东西?!
顔光被白珝突如其来的昏厥吓了一跳,因此也一直忧心忡忡的坐在他旁边守着,见他终于醒了,赶忙凑过去问他,“白珝,你醒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好好的就忽然昏倒了?”。
仅是匆匆看了顔光一眼后,白珝就立即就别开脸不敢再去看他。
“没什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白珝的状态不对劲,顔光皱了皱眉又去拉他,“什么叫没什么,到底怎么了?说出来还能吓着我不成?”,顔光见他仍旧垂着头不吭声,直接伸手去探他额头,这一下到是真让他给吓着了,不禁惊呼出声,“怎么这么多冷汗?!”
面对顔光惊疑不定的追问,白珝始终垂着头没去看他也没有任何回应,因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做这种不堪入目的梦,难道他当真是不仅双手沾满血污,就连心也已经污秽至此了吗……
顔光眨了眨眼,气得不行,白珝这种三棍子打不出一声闷响的脾气,真是咽不下去又吐不出去来,简直能噎死人,出了事从来都只是闷不做声,有些火冒三丈的顔光毫不客气的伸出手推了推他。
“说实话,怎么这么久了还见外的什么都不跟我说?”
话虽说得不点饶人,但触碰到的肌肤却温度滚烫,顔光这才发现白珝的确情况不妙,忽然想起来前些天的事,虽然羞于再提,但架不住担忧白珝究竟怎么了,便又开口问他。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晕倒呢,还有前些天……白珝,你不许骗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珝当真害怕顔光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却又不想他因为自己的异样而乱了方寸,勉力定了定神后,抬起脸转眼看着顔光,脸上挂起一抹牵强的浅笑。
“真的没什么,可能是累了吧……”,如此说着,白珝又干涩无比的抿了抿唇,胡乱找了个借口,当前这个状况,他只想赶快抽身躲开顔光,找个地方先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