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他不由问道,“道景,那我该如何入道?”
“还记得我刚才和你说过的话么?”
刚才的话…
是在说道、法、术之间的关联,还是在说要弄明白剑为何能伤人?
可…这又如何能弄得明白?
张以诚默默回想,却不得要领,不由得看向道景,却见对方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竖起了食指。
“一?”他满脸疑惑,随后状似恍然大悟的说道:“道生一,一生二,我知道了,是法要合一!”
道景屈起手指,弹指入空。
“嗖”的一声,张以诚的脑门上赫然出现了一块红印,显然是刚刚被道景的指力隔空所弹。
“张道玄,你可谨记?”
听到这话,他顿时想起之前道景叮嘱的‘此为一’。
‘要多思多想,切不可因为无人指引而束手’。
犹如醍醐灌顶,他心中一动。
自己的心态不对,定位也不对,总是不动脑子的胡乱猜测,不负责任的随口提问,想要得出一个结论,却从未想过加以应证。
现在看来,哪怕道景能告诉自己,也是如闻天书,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
谈话至此,夜色褪去,天边已是泛起了鱼肚白,第一缕阳光悄然探出地平线,为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金色的光芒映入了张以诚的眼眸,他此刻只觉精神亢奋,毫无睡意。
“道可道,非常道。”
道景再次轻颂一声,朝阳金辉洒落在身,飘然若仙。
“张道玄,出此下策,已是情非得已。你既无天生悟道之资,更应勉力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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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城。
毒辣的日头下,数名城卫正在城门处守门巡视。
狗三无精打采地靠在城墙边,手中的长矛斜杵在一旁,身上穿着的布甲略显宽大,松松垮垮并不合身。
他时不时扭扭身子,抓着头盔扇动两下,试图带来一丝凉意。
“头儿,你说城主他老人家,还能不能回来啊?”百无聊赖之下,他突然扭头,向着身旁的郝三根询问道。
郝三根瞥了他一眼,随口回道:“你管那么宽做什么?我们这些小兵,听命行事就是了。城主的事情,不是我们能操心的。”
狗三听后,还是有些不死心。
他左右环顾,见其他人都在各司其职,忙碌的检查着往来人员,无人留意这边。于是凑上前,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头儿,我这不是听人家说,韩城主造反嘛,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说,如果韩城主真的造反了,那咱们这些小兵岂不是也会受到牵连?”
“这种话你也信?”郝三根不屑地冷哼一声,“记住了,传言都是假的,不要听风就是雨。只要守好这座城,其他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狗三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心中的疑虑并未完全消除,赔笑道:“头儿,还是你稳当,听了你的话,我这心里可就踏实多了。”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再次问道,“可城主他他老人家失踪那么多天了,也不知道城里现在由谁主事。这不,我亲家想要送个礼,都不知道该拜哪个门。”
“狗三啊狗三,行啊,长能耐了啊,都开始操心起这种事了。”郝三根闻言奇道。
“头儿,你还不知道我什么货色?这不我女儿亲家那头,托我打听打听情况。”狗三讪讪笑道,神色略显尴尬,“可我这思来想去,这城里我能认识的贵人也就您一个了…”
“狗三,我可是提醒过你了,现在城内时局不明,这种事劝你少掺和。至于城里现在由谁主事,我也不清楚…”郝三根不耐烦的摆摆手,见他有些惶恐,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狗三被看得有些心虚,嘿嘿干笑了两声,却听到对方又劝道:“等过了这段时日,大王自然会安排新的城主过来,到时候有的是机会让你巴结,现在可别往枪口上撞,明白吗?”
“头儿,你说的对,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唉,就是可惜城主那么好的人了…”他假模假样的叹了口气。
“可惜?”郝三根冷笑一声,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压低声音说道:“要我看,这倒是好事,你以为韩城主在,咱们就有好日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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