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维满面红光的扶着大老太太从门外走进来,看着常松的目光满是赞赏:
“我儿果真长大了。”
常松跟李氏起身,一个去扶老太太,一个乖巧的向两人行礼。
“祖母,父亲安。”
大老太太笑的满脸皱纹:“好好好,祖母好着呢。”
盛维亦是捋着自己刚蓄不久的须,欣慰道:
“松哥儿男子气概十足,为父甚感欣慰。”
常松忙不迭低下头装乖。
叫他看着这张跟他年纪差不多的脸做出这副慈父样子实在有些消受不了。
“不过松哥儿,你为何说起这番话呢?”
长松强压住想要上翘的嘴角,做出一副怯怯的摸样看向李氏。
见状,李氏一拂袖,直接别过了头:
“瞧我作甚,自己说。”
常松朝着两人努努嘴,又学了一遍今日战绩:
“所以说,院长就说准备让我们出去游学。”
闻言,大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淡了些,盛维也满脸诧异:
“你们这些刚过蒙学的也要去游学?”
常松点点头:
“院长没说哪个班的,但瞧他今日的做派,想来是也想我们这些小的出去见见世面,别像那个孙志高似的。”
再次提起孙志高,盛家一众皆是拧着眉,一副不想听下去的样子。
见状,常松便放心了。
“若是你游学去的话也可去看看你盛二叔,如今他升了通判,咱们家也受了不少照拂,你若去,合该拜访一下。”
半晌,盛维捋着须下了定论,换来了李氏又惊又怒的目光。
大老太太抬手朝着常松招了招:
“走,跟祖母去瞧瞧你弟弟妹妹去,说是要玩投壶呢。”
常松小心翼翼的扶着大老太太,亦步亦趋。
这个老太太活的通透,只是最后走的那一幕证明她心里始终没有放下。
她这一辈子,苦和恨都束缚在一个心里没有她的男人身上,岂不是可悲?
“我觉着也可以请个先生来家里教习,如此,淑兰也能学些东西。”
大老太太脚步一顿,低头看向自己这个真的变得不一样的大孙子:
“松哥儿有什么想法?可以跟祖母说。”
常松也没遮掩:
“世家大族的规矩虽然多,但不得不承认,自有其优异之处,从淑兰开始培养不会错,如此,人们也会夸盛家的女儿好。”
大老太太虚点常松额头:“你这鬼灵精哦!”
话是这么说,老太太却是已经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这几日,我给你二房的姨祖母去个信儿问问,顺带着再跟她说说你要游学的事儿。”
“都听祖母的。”低眉顺眼装乖的常松很快就被大老太太敲了脑袋。
“有什么就跟祖母说,祖母都给你做主。”
这一次常松没装,扯着老太太的休息缓缓将脸贴在她的身上,换来了老人家慈爱的摸头动作。
“那个允泽还是不够机灵,我得遣人去教教他,别到时候用着不灵便。”
……
对比起常松这边的岁月静好,孙志高那边儿就不是如此了。
他提着书箱晃悠着进了自家胡同,就听见自家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