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这少年虽是换了粗布麻衣,但不难看出其眉清目秀,很是好看,且举止优雅,那垫钱的动作也略显生疏。而且他站在那,姿态中自带股气质,定是自小没吃过苦的贵人,而绝非是长期做活送菜的劳作之人。更令人吃惊的是,此人身上纯净的很,未有一丝尸气。
“难道真的不会感染尸气吗?不,绝对不会。”
爵成紧跟在少年身后,而不知什么时候知己也跟了上来。说真的,爵成见到他,头有些大,一时间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打可能打不过,甩又甩不掉,难缠的很。
两人紧紧的跟着少年。
他沿着花荫小径而行,渐渐步入林荫深处,将木车藏在了林深处。这里很大,曲折回旋,左绕右绕。
他对此府轻车熟路,就像走自己家一样,而且轻而易举的躲过了巡查的侍卫,最终拐进入一间院落。宅子精致典雅,最主要的是空气新鲜的很,在这份幽静当中,令人豁然开朗。
爵成揪在一起的眉宇,终于舒展开来。
院落共三间房,少年在偏殿,轻轻叩了三下门。片刻后,门便自动打开了。少年似怕人发现,小心的很,左看看,右看看。
爵成立刻隐藏身形,将刚好冒出头的知己一下按回墙面。两人紧贴着墙面,身体绷的笔直。待听见关门声,才悄悄探出头。而此时,房间里已然亮起了灯。
两人绕过梁柱,靠近门窗,顺着缝隙看进去。只见一道身影端坐在那,缓缓映入正堂窗上,烛影翻动,浮游不定。悠然间,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中,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古怪,着实古怪,这相府处处透着古怪,爵成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学着许相的样子,试探着轻轻叩了三下门。果然,片刻后门便开了。两人对视一眼,非常默契的走了进去。
映在眼前的是一盏屏风,上面描绘着绿竹月荷。屏风两端各放置了一盏青瓷水缸,水缸看起来颇大,极为占地方,装个人绰绰有余,而这样大的水缸里面却什么也没有装,空空如也,但不知为何缸身确是潮湿的。而屏风正对着的,便是一道敞开的石门。两人相对而视,抬步走了进去。
就在进去的瞬间门自动关上了。
眼前是一间圆形房间,五道石门分散而立,弓形的上方雕刻着统一纹样,其余地方光滑无比,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仿似圆丘中的墓碑般僵硬而又冰冷。
每道石门左右各有两盏石灯,这绝非外边的普通石灯,看起来很是讲究,等级颇高。
地面石板呈圆形,一圈大过一圈,而正中间的石板黑白相间,两只鱼眼随意而悬,好似不规范的太极图。封闭的房间满是苍凉的气息,让人极为不舒适,欲想逃离,却又似有一丝引诱,想缠绵于此。
爵成随意指了一道石门。知己上去一脚,那石门便开了,震的整个圆丘飞石簌簌而落,爵成立刻用衣袖遮住头,向里面跑去,知己紧随其后。
道路幽深昏暗,一眼望不到头,道路空洞狭长,脚步声荡来荡去,知己觉得好玩,走起路来格外用力,脚步声吵的厉害。爵成面无表情,完全无视他。
可知己还是觉得不过瘾,干脆大声喊了起来,“啊啊啊啊啊……哥哥哥哥哥……好,好好好玩,好……玩玩玩玩玩……”
爵成板着的脸立刻垮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眉毛紧锁,手捂着耳朵,不说话。知己得意的哈哈大笑,笑声恣意爽朗。
两人走着走着便遇到了岔路口,爵成凭着感觉随意选了一个,就这样走来走去,却总感觉自己是在绕圈,而且道路越走越窄,后来走着走着干脆没有路了,而挡在眼前的是一道石门,与进来时的那道拱形石门一般无二。
爵成一个眼神,似有想起什么,急忙补充道:“小点力气。”
“好嘞哥哥。”知己极为娴熟的一脚踹开石门,连带自己和石门一起转了一个圈。两人穿过石门,竟是又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那圆丘的中央。
知己:“什么鬼东西?”
爵成:“看来我们不能随便乱走了。”
爵成又选了一道门,两人走了进去。和上次一样,只是在岔路口的地方爵成会以梅花为印,用魂力将梅花拓印在墙壁上。但奇怪的是,这似乎有无数的通道,永远都走不完,而试过的每一通道,最终都会又回到原点。
爵成定眸凝思,究竟是哪里不对?涋地眸光一亮,发现墙面上似乎有东西一闪而逝,待走上去一看,才发现那正是自己刚刚拓印的梅花,正一点点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