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完完整整地风流一次呢!
对了,姜贵妃不知道这会儿有没有担惊受怕,他得找机会见见她,好好安慰安慰她,毕竟她胆小又单纯。
他正这么想着,窗户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贾丞相顿时全身一激灵,心道大事不好,烫手山芋这是甩不掉了!
他把脑袋往棉被里一缩,故意发出鼾声。
一把冰凉的刀锋,落在他脖颈处,他全身汗毛根根倒竖。
“贾丞相,今天你睡得着,可我睡不着,怎么办呢?”
声音一听就是武凌云,朝堂上的那一幕历历在目,连皇上都敢威胁,他贾丞相算个什么东西,现在的他能不配合吗!
贾丞相把心一横,决定干脆直面武凌云。反正已经偷摸领着武凌云进了皇宫,他和武凌云也算是蛇鼠一窝,清白是保不住了。
“我没睡,我也睡不着,心里一直担忧着您的安危。
我是老鼻炎,天气一凉,鼻子不通气,让大侠误以为是鼾声。”
他在官场上浸淫多年,谎话随口就来。
武凌云将刀刃又往上挪了挪,这次贾丞相已经感觉到一阵刺痛,肯定是破皮流血了。
“大侠,我说的是真话,我很担心您,军机处在搜寻您的行踪,我特意给那里交好的朋友打过招呼,让他们敷衍就行,就算是真碰到您,也当做没看见。”
武凌云半信半疑,他这一路确实看见军机处的人,挨家挨户地搜查,但他们确实不仔细,随便问几句就撤离。
“看来你还真是费心了,看在你有心的份上,这次就暂且饶过你。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考虑了一下,决定暂时就住你家了。你给我记住了,如果我被人抓住,我一定会告诉皇上,是你贾丞相带我去皇宫的,哈哈哈……”
武凌云笑得很大声,似乎根本就不担心外面那么多人都在搜捕他。
贾丞相后背都要汗透了,他心道,瘟神,真是瘟神,可是一时半会儿,他确实没办法赶走武凌云。
不过,贾丞相也只是慌了一小会儿,他是会转弯的人,他决定现在先安抚武凌云为重,让武凌云离开的方法,慢慢从长计议。
……
阮玲珑身着夜行衣,项博文消失了一天,爹爹也差人给她带话,说这几天外面危险,务必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她怎么会听话呢!
趁着天黑,她要出门弄清楚,为什么城里又开始宵禁了。
街道上空空荡荡,只有几只夜猫,在寂静的夜里嚎叫,叫得瘆人得很。
一群官兵,带头的小官不过二十多岁,骑着一匹小红马,身后跟着一群年长许多的老油子,骂骂咧咧歪七扭八地向着阮玲珑方向越走越近。
“本来和天香楼的金顺美人约好了,去听她唱小曲儿,结果临时安排了这种活,真他妈烦燥!传话的刘二麻子说了,今天要抓的那个人武功比奎门阁的张天师还要厉害,能一拳打死一头牛!”
“我也听说了,那人用手指轻轻一点,一人粗的房梁当场就塌了,当场压死了一个四品大官!”
“对,对,对,宫里当差的小林子公公透露给我,说那人声如虎啸,能震聋人的耳朵!
你们说那样厉害的人物,那么多将军都拦不住的人,让我们这些小虾米去捉,怎么可能捉得住!那些当官的嘴一把啦,我们就要去送死!
呸!做梦去吧!要是那人真出现在我面前,我跑还来不及!”
骑在马上的小官见手下的越说越离谱,轻咳了两声:
“乱说话!被人听去,当心你们的项上脑袋!
老陈,我们也巡了五条街了,人没寻到,转头回去吧。”
人群里钻出个年约五十的白胖男人,男人神神秘秘地向小官招手,小官心领神会,将耳朵附在白胖男人嘴边。
“大人,我们就这么回去了,便是无功而返的过错!
无论我们有没有寻到人,都要做点什么,表示我们有下功夫,哪怕是抓几个偷儿也好。”
小官为官不久,经验不多,他想了想,觉得白胖子说得很有道理,也知道他有手段,便笑着点点头,示意白胖子去办事,自己就在原地等着。
白胖子跟众人小声嘀咕几句,指向街边的一间宅子,众人平日里做多了,心领神会,立即朝着宅子赶去。
白胖子走在最前面,嘴角挂着奸笑。他并不敲门,抬起脚,猛地踹开大门。
“官爷怀疑你们窝藏歹人,你们最好老老实实把人交出来,否则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屋里的人早都睡下,突如其来的吼声将一家老小全都从梦中惊醒。
东厢房的男主人披着褂子,匆匆赶到前院,见一众拿着兵刃的官兵闯入家中,惊得一时摸不着头脑。
“官爷们,官爷们,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小人家里只有一个婆娘,两个孩儿,并没有窝藏什么歹人呀!”
白胖子狞笑着一把反绞住男主人胳膊:
“柴掌柜,你当然藏了歹人,不是有歹人撑腰,昨天你哪来那么大胆子,和鲍大庆顶撞!
按我说的,那几个和鲍大庆动手的都是歹人!”
柴掌柜脑子一下就清明了,鲍大庆日日来他馆子里吃霸王餐,吃完了还连偷带拿的。
昨天鲍大庆在他店里调戏女客人,自己确实看不下去了,便要伙计将鲍大庆撵了出去,没想到今天就有官爷到她家里找麻烦了!
柴掌柜经商多年,也不是个愣主,他知道眼前的官爷肯定是鲍大庆的后台,民不和官斗,自己开门做生意的,哪里惹得起这些人。
他心里虽气,仍旧是满脸赔笑道:
“官爷,是小的眼拙手笨,昨天办了错事,误会了鲍老爷。明儿请鲍老爷到小人馆子里,摆上几桌,让我的几个伙计给鲍老爷当面赔礼。”
白胖子抬手一巴掌重重扇在柴掌柜脸上,柴掌柜嘴角顿时滴下血来:
“呸,你这间宅子地段不错,酒楼生意也好,赔礼道歉就只摆几桌酒,你还真不把人回事儿呀!
既然你就想这么了结这件事,官爷我告诉你,今晚你这里就是窝藏了通缉犯,而且现在怀疑你和那些通缉犯蛇鼠一窝,是同谋!”
说完,他一个眼神过去,众人麻利地将柴掌柜一捆,堵上嘴,压着就往外走。
柴掌柜的夫人连忙追出来,扯着柴掌柜衣袖不让离开。白胖子一脚踢在夫人心窝子上,夫人疼得半天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夫君消失在夜色里。
阮玲珑在房顶上看着这群官兵,这种找替罪羊事情发生的太多,早就见怪不怪。
“上面有人!”
突然,官兵中有人朝阮玲珑的方向大喊,其中一人甚至掏出一把飞镖朝她掷去。
莫非是暴露了行踪?!
阮玲珑从屋顶跃起,她对自己隐蔽的能力很有把握,那群官兵看起来很平庸,凭他们的实力,怎么可能发现自己?
正疑惑中,耳边一个女人娇俏的声音响起:
“他们指的人是我,你自作多情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