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的吧?你七叔除了身子骨弱一点,可还活得好好的呢。”,鲤不以为然地低声回应于樵。
于樵却不再说话,只是双眼透过淡淡的薄暮望向不远处于七爷院子门前挂着的两盏硕大红色纱灯以及将院子围起的一圈白墙。
天色此时已经微微擦黑,但是不知为什么,在于樵的眼中于七爷院子外的一圈惨白色围墙在那两盏大红色纱灯的映衬下怎么看怎么显得有些寒战,似乎在散发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凄楚、落魄之感。
微微皱了皱眉,于樵脸上堆起一副天真的笑意,对身边的鲤说:“既来之则安之,咱们走着?”。
在于樵身边的鲤当然也注意到了于樵忽然间的种种做派,却没有再去与他针锋现对,只是略一点头,答了一声:“走着。”,跟在于樵身后缓缓前行。
小伶小俐没有再向前,也没有就返回于樵的院子,而是一人一边守在廊桥的两边,等待着于樵二人的回归。
于七爷的院子与于仪的院子又是不同,于仪因为其父母长期在外主事的原因,院子布置得更多是出于于仪自己的喜好,亭台楼榭疏落有致,颇具巴蜀峰峦的气质。
于七爷的院子则更多的是北方风格,院子的主体是三进四合院,每进院子以巨大的屏风强调一下风水,院子内用假山提升趣味。
于樵二人来到于七爷的院门外,还没有报备便已经有仆役躬身出迎,竟然好像是在专门儿等待两人一样。
跟随着前来迎接的仆役穿过前两进院子刚刚踏进到于七爷和梁茹懿居住的第三进院子,于樵便听到了......鼓声?
“咚、咚咚、咚咚咚......叮铃铃铃铃......”,一阵阵韵律绵长的鼓声伴随着某种串铃般清脆的声音杂然鸣响,在鼓声与铃响的音效掩映下,一个低沉、深邃而神秘感十足的声音油然而起。
狐疑地对望了一眼,于樵和鲤加快脚步走到了三进院子的主屋,也就是传出声音的那间房间的门前,刚想通报,就见正遥望着门口的梁守君已经发现了二人的到来,连忙向二人微微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于樵见梁守君的手势,便没有说话,一低头,与鲤走到了梁守君身边,鲤与梁守君拱手示意后便退到于樵身后一言不发,于樵也向梁守君行礼后安安静静地站在梁守君身旁看打量起了眼前的一切。
于樵眼前的是一副令他目瞪口呆的场景,在堂屋正中摆放着一扇门板,门板上躺的正是瘦骨嶙峋的于七爷,此刻的于七爷正双目紧闭,伴随着那神秘的鼓点与呢喃有节奏地不时颤动身体。一名神秘人头戴一顶缀饰满了羽毛的金属面具,身上穿的黑色衣裤上同样缀满了各色羽毛,手中紧握一张小鼓边夸张地舞动着身体边口中念念有词:“......此鞭落到我的手,我给老仙来站班。一点狐,二点黄,三点蟒,四点长,五点那冤魂死后上了房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