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5章 "家族遗产与时代变迁"(1 / 2)我爷是刘邦首页

禁卫军监察使江焕转身走到屏风后面,注意到远处走廊有人偷听,他微笑着用背手关上屏风,坐在摆满果汁和菜肴的桌子旁。

他随意拿起一双筷子,从陆守痣脸颊下夹起一块浸泡在汤里的黄色虾仁,小心地品尝着味道。

江焕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为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微笑着评论道:“福瑞楼的手艺确实非凡,远超首都的最佳厨艺。这浸泡在汤里的黄色虾仁,新鲜得令人赞叹!”言罢,他饮尽手中的果汁。

“呃……”陆守痣的声音逐渐微弱。

“各位辛苦了!”江焕拿起一个蓝白色的碗,盛了几条红烧狮子尾,上面淋了一些汤汁,对守卫们说,“别浪费了这顿佳肴,我们送大叔叔踏上最后的旅程!”

几个严肃的守卫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其中一人检查了陆守痣的脖子颜色,报告道:“大人,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只剩下一丝气息!”

江焕嘴里塞着软狮子尾,连眉毛都没抬,只是应了一声:“嗯,那就再推进一步吧!”

所谓的“再推进一步”,是指采用一种窒息的惩罚方式。这种方式涉及将湿马皮纸按在囚犯的脖子上,直至他们无法呼吸。这种惩罚听起来或许并不特别残忍,但想象一个活人被纸张慢慢窒息的场景,其残忍程度可想而知。

此外,用于窒息的纸张往往会记录下囚犯死前最后的表情。

然而,此刻采用这种惩罚方式,正是为了让陆守痣的死亡过程被更多人见证。

他的脸已经因极端痛苦而扭曲变形,步入了最痛苦的时刻。很快,他的四肢也将开始剧烈扭曲。

用酒精浸泡过的纸张来窒息他,实际上并未真正伤害他,而是在某种程度上为他提供了帮助。这样,当他的家人见到他的遗容时,还能辨认出他的模样。

湿漉漉的马皮纸缓缓覆盖在陆守痣的脖子上,他的庞大身躯已经无力挣扎。

江焕似乎已经吃饱,放下筷子,将杯中剩余的酒和果汁泼洒在地上。

“大叔叔,这是我们为你送行的仪式!”

突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一连串猛烈的撞击声,屏风被猛地踢开。禁卫军指挥使刘向急切地冲进门内,脸色苍白,神态狂乱。

“在!”刘向无视下属的敬礼,直接冲向陆守痣的身边,驻足仔细审视了一番。

“江焕,你竟敢在皇帝的命令下擅自对囚犯进行惩罚!”

他正在审查案卷,突然被告知江焕私自进入了囚犯的牢房,惊得他匆忙赶来,却还是晚了一步。

“大人!”江焕单膝跪地,声音在室内回荡,“此事背后有隐情!”他四处扫视,似乎有些犹豫。

“出去!”刘向挥手示意,将其他人推开,只留下他和江焕在房间内。

江焕向前迈出一步,压低声音道:“作为禁卫军的长者,我岂会不知私自惩罚囚犯的罪过?而且,这位囚犯乃是汉王朝皇帝的亲属,他所涉及的案件对我国国情具有深远的影响!”“老卫兵,你也是奉命行事。”

刘向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对方,沉默不语。

禁卫军作为皇帝的亲兵,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不过是皇帝的家仆。他们的荣誉与耻辱,宠信与失宠,往往在转瞬间就能决定。

刘向是皇帝的亲信,这是朝中无人不知的事实。

在开国皇帝统治的第九个月,刘亮叛乱案以及随后的空印案中,给许多人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让他们感到恐惧和颤抖。无论何人——无论是皇室亲属还是朝廷大臣——一旦落入他的手中,便失去了生存的机会。

若是能够直接被处决,那或许是一种解脱。但更令人忧虑的是,可能不会被处决,反而被迫揭露无数同谋。

这位禁卫军指挥官不仅令人畏惧,而且拥有巨大的权力。

然而,他深知自己面临的挑战。作为开国皇帝的臣子,这并不意味着未来的皇帝会继续宠爱和使用他。

太子对刘向并无好感。因为他手上的无辜之血实在太多,然而他别无选择。尽管心中明了这一点,他仍不得不遵从命令,执行他必须完成的事。

历史上,像他这样的禁卫军——被视为权力的攻击犬——在政权更迭之际,往往不会受到良好的评价。

而这位同知蒋焕,却是现任皇帝的亲信。

他在东宫担任太监卫兵时,太子正于武华殿学习。他能够晋升为禁卫军指挥官,是接管禁卫军准备工作的一部分。

因此,当江焕坚称自己是在执行命令时,刘向感到彻底震惊。他不禁疑惑,江焕是在遵循谁的命令?

“是太子的命令,让他受到较轻的惩罚!”江焕继续坦率地解释,“毕竟,他是太子妃的弟弟!”

江焕深谙下属的脾性,因此在言辞和行动上都极为谨慎,从未有过任何不敬之举。至少,在他成为禁卫军指挥官之前,一直是这样。

刘向依旧沉默不语,静静地倾听着。

“并非守卫没有提前通知京城指挥使,而是情况紧急,太子的命令也是突然下达,守卫不得不立即采取行动!”江焕恳切地请求,“请大人,对守卫的难处给予理解!”

“我理解你的困境,那么谁会理解我?”刘向突然愤怒地爆发出来,“你手中有着太子的秘密诏书,我无法公之于众,告诉他人他的惩罚是太子的意愿。但是现在囚犯已经受到了惩罚,我该如何是好?”

这时,他咬牙冷笑,“自罚以赎罪?这不过是为其家人掩饰罢了。它能骗过我们治安司的同事吗?”

“啊,消息一旦传开,难道不会有人说,江焕兄弟,这位禁卫军指挥官,比本指挥使还要威风,连放个屁都不敢?”

“这些守卫不敢!”

啪!刘向一挥手臂,眼中闪过恶毒的光芒。

扑通!溅水声!

江焕向前跌倒,恰好摔在摆满果汁和佳肴的桌子上,纯净的果汁和精致的瓷器瞬间四散飞溅。

“大人,求您饶了我!”江焕挣扎着站起,单膝跪地。

在秋和宫,仆人们轻手轻脚地移动,小心翼翼地更换新的香料,随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刘盈端坐在龙椅上,时而皱眉,时而微笑,全神贯注地审阅着奏折。

而刘齐,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在刘盈的不远处辛勤练习书法。

不知何故,刘盈对他学的功课特别感兴趣,这个月来,他更是亲自去学校接他,然后直接带回到秋和宫,亲自听他完成作业。

此刻,他的贴身侍从甄步吉以及兼任禁卫军指挥官的江焕,悄无声息地进入室内,并在屏风之后静静地站立。“嗯!”刘盈轻轻地点了点头,挥了挥手。

甄步吉遵命退下,江焕则深深地鞠躬,恭敬地跪伏在地。

“殿下,我已经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务!”江焕高声报告。

“哦,进展得顺利吗?”刘盈问,目光依旧停留在奏折之上,连头也没有抬。

“非常顺利!”江焕答道,“微臣虽然愚钝,但仍然愿意承担这些琐碎之事,以减轻殿下的忧虑!”他稍作停顿,然后补充道,“陆家的人已经被通知,将……处理此事。”

“陆家本欲引起骚动,但我稍加言论,便使他们平静了下来。我预计他们会在这两日内举行一场低调的葬礼。”

“至于治安司的事务,我已亲自介入。那位叔叔不幸患上了突发性疾病,目前卧床于治安司。”

“嗯!”刘盈继续专注地审阅着奏折,“我明白了!”

说着,他放下笔,终于转向江焕,赞许地说:“做得好!”

“为宫中服务,是我的荣幸!”江焕跪下,头微微低下。

瞬间,刘盈注意到他脖子的异常僵硬。

江焕的脖子上显露出被打的青肿痕迹。

“这是怎么了?”刘盈皱着眉头,严厉地问。

“我……我不小心……”江焕支吾着。

“说!”刘盈语气严厉地命令。

“这……”江焕犹豫了片刻,随后低声解释道,“殿下,您也知道禁卫军指挥刘将军性格暴躁。我没有先向他汇报,便自行采取了行动。他因此非常愤怒,所以……”

“刘将军原本是戏曲演员出身,性情急躁直率……”

刘盈微微眯起眼睛,追问道:“你没有在他 面前提到我的名字吗?”

“起初,我确实提过!”江焕回答,“毕竟,刘将军是我的部下,我只是希望他能够发泄一下怒气,随后才会提及殿下,太子!”

“他有何反应?”刘盈进一步询问。

“他并未直言!”江焕说道,“但他的表情显然并不愉快。”他稍作停顿,接着说,“我是在太子的命令下采取行动的,自然不会向所有人张扬。然而,由于我这次越过了界限,我违反了刘将军的意愿,结果被指控私自惩罚囚犯!”

“因此,我必须为这件事向刘将军提供一个合理的解释。”江焕继续说道,“我脖子上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伤,实际上象征着刘将军对我的宽容。”

“陆守痣已经残废了?”在一旁假意书写大字的刘齐,不屑地翻了翻白眼。

然而,当他听到刘盈的话时,他的心情也不禁有些沉重。

“那个幸运的老家伙终于屈服了!”

如果陆守痣并未残疾,陆家此次恐怕会遭受沉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