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桧听说丛鸿飞竟然要他把这里的铜钱清点一遍,整个脸顿时铁青起来,怒声大吼道:“丛鸿飞,你什么意思,要我把钱拿出来,又要我清点数目,你当是我白痴啊!”
其他人闻言,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丛鸿飞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丛鸿飞却故作高深地说道:“难道,你跟我说,这里有一万贯铜钱,我就应该信了吗?如果你不给我数一下,我又怎么知道你不偷斤减两呢?”
廖桧听到这里,更加暴跳如雷起来。
“要数也是你自己数,这关我什么事?钱又不是我的!”
丛鸿飞却板起脸。
“你看我现在有空数钱吗?冯总管还在病床上,我来数钱,难道你去照料冯总管?”
廖桧被丛鸿飞这么一说,整个人已经全身僵硬,好像有怒火想要喷射而出,偏偏这个时候又不能发作,只能留在肚子里,燃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监察御史见廖桧和丛鸿飞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样子,没有办法,只好对廖桧开口说道:“廖大人,要不你就多担待一些,给丛大夫数数吧!”
廖桧听到这里,脸上那个神情,简直就是要哭了。
“监察御史大人,你真的让我数铜钱,而且还一下子数这么多?”廖桧眨巴眨巴着眼睛,有些哀怨地看着监察御史,哽咽着说,“大人,你知道一万贯铜钱有多少个铜板吗?那是一千万个啊!这么多铜板,我一个人数得来吗?”
监察御史看着廖桧哀怨的眼神,心中似乎也有些怜惜,可想到冯盎的病还在丛鸿飞手中,如果冯盎没有办法从病床上起来,他就算贵为监察御史,估计也没用了。
于是,他咬了咬牙,把心彻底狠下去。
“廖大人,一千万个就一千万个,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数铜板,难道你还能做别的事情吗?”
廖桧睁大眼睛,似乎想对监察御史怒吼,但是话到嘴边,他却咬住了。
要知道,监察御史现在可是岭南道的最高行政长官,虽然他现在的官阶不大,但是过几天,如果成立广州都督府的话,监察御史保准摇身一变,就是朝廷的一品大员了。
这种人物,他廖桧可真的得罪不起啊!
想到这里,廖桧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蹲下去数铜钱了。
崔知悌见廖桧真的蹲下去清数铜钱,整个人忽然有些患得患失。他知道,廖桧可是总管府的重要人物,如果连他都被丛鸿飞这么修理着,那他冒认丛鸿飞身份的事情,呆会还不会被丛鸿飞给铡了。
想到这里,崔知悌忍不住浑身一阵哆嗦起来。
丛鸿飞看着廖桧心不甘情不愿地蹲在那里点数铜钱,心里却一阵好笑,心想我这一万贯铜钱拿不到手,用来修理你,还是很值得的。
就在这个时候,丛鸿飞身后突然传出一个声音来。
“到底是谁,在我家里摆了这么多钱?”
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有些惊诧。
“总管大人?”
廖桧听到声音,第一个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