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苏芷菡赔了性命,也抵不过她胎死腹中的孩子,西钥香染绝不宽恕,绝不会宽恕她就如此夺走了她一心一意念着的期盼。
“你可知,你以妒忌之心辩解,此举也实在过分!”西钥香染嘘嘘地喘,狠狠看着苏芷菡,十指抓紧被单。她哪料到,苏芷菡真敢在芙蓉糕里下堕胎药,是她掉以轻心,是她被她一番自白模糊了判断,才让她寻了可趁之机。
“娘娘,当心身子,切勿再动气。”夏绾眼见西钥香染脸色愈发惨白,赶忙过去扶住,凄凄地看着,满是疼惜。“染儿。”皇甫治搂过西钥香染,紧紧拥在怀里,下巴摩挲她的额。“是朕大意,是朕没能顾好你,才让你受了这般委屈。怪朕,都怪朕,朕定会为染儿你讨个公正,绝不轻饶她。”
“还不快将她给朕押入地牢,处以宫刑。”皇甫治忍着怒意,不想再看苏芷菡一眼。可苏芷菡却眼眸盈盈,就连他生气的模样,都如她预想中那般清俊,这才是她钟情的皇甫治,九方的君王,不是么?
这样才值得她为他付出如此,不是么?苏芷菡淡淡地笑,被禁卫扣住双臂,挟出未央宫外殿。她一步一步,不禁回头去望。望向屋内,气恼的皇甫治和失了胎儿的西钥香染,缓缓眨眼。
“太后娘娘到!”钟离来得正是时候,迎了刚被押出外殿的苏芷菡,急急拦下。“且慢,本宫有话要说。”
“母后!”屋内皇甫治听得钟离嗓音,忙起身走至门前,“朕知道母后要说什么,可她害了染儿失了孩子,这罪过无可争辩。”钟离点头,面色严肃,“本宫自然是听得染妃流产之事,才会赶至此处。苏芷菡如此举动,实为大不赦。”
钟离顿顿,瞄一眼床榻上的西钥香染,心里暗暗欢喜。“可陛下确实不能处死她,再如何,她也是苏丞相之女,苏丞相对九方王朝尽心侍奉,又是开朝元老。若是因此便草草问斩,恐怕难以对苏丞相有所交代。”
皇甫治一听,忽地似想起什么般,沉默不语。钟离见此,已是胜券在握,又道:“陛下应还记得,西湖之上,芷薇她可是拼了性命才保了陛下周全。眼下苏丞相只有一女,陛下要是再不念之前恩情,执意要处死她,那本宫也无话可说。”
好一个无话可说!
西钥香染恨得咬牙切齿,她岂会料到,半路杀出一个钟离,一番话语就令皇甫治进退两难。他是不能,于情于理都不能轻易地问斩苏芷菡。难怪方才她笑得那般淡然,兴许,自一开始,她敢毒害于她,就是与钟离串谋。
“可是母后,朕无法轻易饶恕这苏芷菡,朕定要让她为染儿流产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