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何时说过要陛下饶恕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要留她一命，其他尽管随陛下处置。本宫只是提醒陛下一句罢了。”

就在皇甫治与西钥香染皆因钟离捉摸不透的态度疑惑时，杵在殿外的苏芷菡忽地笑出声来。“陛下与染妃心里一定恨死小女，小女自知犯下罪过。既如此，不妨就以惩治九方功臣重罚，将小女流放边界，受尽荒凉饥寒之苦如何？”

“！”众人听来，猛地一怔。都说流放边界度过余生，乃是极为痛苦的责罚，没想苏芷菡竟会主动请求如此，她到底在想什么？

西钥香染毫无头绪，苦得皱眉。“与其让小女留在宫内接受刑罚，再听得陛下与染妃恩爱缠绵，倒不如让小女远赴北疆严寒之地。小女宁受那严寒困苦，也不愿看着心爱之人对自己露出厌恶神情。”

“换个心甘情愿，断了妄念。”苏芷菡就静静立在原地，悠悠述着。而同时，谢白兰见了众人都聚在未央宫，急忙寻了机会，离宫奔赴广阳府。推门便道：“王爷，染妃娘娘腹中胎儿已不再了。”

不再了？皇甫陌呆在门后许久，不可接受，“怎会？”

“怎会？”苏芷菡轻笑道，“她又怎会想到，我还能全身而退。”手里拾着包袱，望一眼停在漪澜水榭外的钟离。她背对她，缓缓开口接：“你打算如何？”

“陛下既然准许将我流放北疆，了度余生，那不就该离宫回府与爹爹话别，备好一切后随押行禁卫前往羯疆边界？”

“本宫不得不叹，今日你于未央宫表现得淡然沉静，演绎颇佳。连治儿都信以为真，不，就连那染妃也不曾怀疑半分。”

苏芷菡拎过包袱，唇角勾起。“这是自然，若是不够逼真，又怎能继续之后一切。太后娘娘，小女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只望娘娘要记得与小女之前约定，才不负小女牺牲如此。”

钟离微微叹气，应下：“本宫明白，这后宫之主的位置，本宫自然会替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