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人都走远了,就别看了,能不能先帮亲哥哥把衣服穿好?”一副轻松调笑的语气说出的话,将深望着远处的韩依晴惊醒,难得听到兄长玩笑的一面,依晴虽有些惊讶,不过心里也找了个“受伤之后不想我担心过多,故作轻松玩笑些罢了”的理由将自己说服了。她哪里知道,其实自家兄长只是不想让她看出自己那份深深地恐惧,才做出了与常态不符的行为来。
就在依晴别别扭扭将衣袖重新套在韩时凤的左臂时,眼睛却瞄到了门外有一道一晃而过的影子。是阿沐嘛?药庐距离这么远,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吧?那门外的影子是谁的?难道守在厢房四周的侍卫还未被阿沐撤去,她刚刚明明看到了他在院中打着手势,命令那几人回去修养。那思考中的依晴,自然手上的动作就失了分寸,居然恰好碰触到了才包扎好的伤口。在明显感觉到自家兄长肌肉瞬间紧绷之后,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失误。刚要开口说点什么,就被韩时凤打断了。
“笨手笨脚的,这样的你,我哪放心将你留在这儿?还是”又要重新提起带走梗的韩时凤看来仍旧没有死心,一心就只想将韩依晴带离钦傲的国土,方才一脸玩笑的神色又逐渐向严肃凝聚。
“都已经受伤了,还这么多话!”不想再与哥哥在这个问题上产生什么争执,依晴只能将手轻轻地拍在了他受伤的左臂上,虽不至于恶化了伤势,倒也能让他尝个苦头,别一直纠结在一个问题上,反倒成了无解的死循环。
“啊!”当然,韩依晴这么做的后果,必然是收到一声惊呼,“你是不是还要谋杀兄长?”本来被自己轻看之人留下伤口,已经让韩时凤心中有些不爽快了。再加上对于那件事的恐惧、妹妹的倔强性格,韩时凤已经处在了引爆的边缘。韩依晴的这一下,无疑是将他的怒火燃烧至顶点,此刻他十分想找到一个突破口,发泄出满身的戾气。
“我还没找你算方才挟持我的账呢!你这才是真正的谋害亲妹妹!”一句话,韩依晴便将他的话顶了回去,而且理由似乎较之更为充分。
“你”反被妹妹咬了一口的韩时凤也是觉得有些理亏,虽然想反驳,一时间倒是找不到什么词汇,一副被噎住的模样。
“哈哈哈,说得好,小晴儿可不能放过这等丧心病狂之人!”一声娇笑自院中传进屋内,身处屋中的韩氏兄妹对于这个声音却是十分熟悉的。只不过两人的表情倒是瞬间来了个反转。本来听到笑声时,哥哥一脸喜色、妹妹一脸担忧,可听到后面说出的话来,韩时凤的脸色黑的能够拧出水来,反而是韩依晴的神色有些些许的缓和,更为的放松。
一阵风吹进房中,随之来到厢房内的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脑后的墨发梳着垂鬟分肖髻,其上点缀着零星珠钗,穿着一身窄袖马服,看来是一路兼程赶到此地的样子。只不过让人奇怪的却是,这女子腰间竟然别着的不是行走江湖、女子防身的匕首,反而是一只做工细致的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