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棵大槐树,是我出生时母亲为我种下的,刚开始我比它长得快,后来我再也赶不上它了,去年它枯了,没有冒一棵芽,现在是三月,是不是谁的纸鸢挂在上面了?”
“三月的纸鸢,我好久没有放了……”
“槐花我也很喜欢,如果那槐树还活着的话,现在应该是挂满漂亮的槐花,香香的,吃起来还有一种甜甜的味道……”
宅子外面也很安静,没有虫鸣,没有蛙叫,空白的场地十分整洁。
“村头族长爷爷家的大黄也不叫了,睡着了么。”
深夜的村子没有人,百里的地,只有她这座宅子里里外外灯火通明。
“母亲很好,知道我怕黑。”
“明天我能和母亲一起去放纸鸢吗?”
目光经过空荡的门前场地,看向那棵位于宅子右手边的大槐树。
大槐树非常的大,光树身就有成人合抱粗,伸展开的枝干占地也很大,背着光,一弯新月,阴沉的天空,树上真的挂着一个什么东西。
一阵风来,那东西随风摇晃,果然发出“簌簌”的声响。
“不是纸鸢,比纸鸢大太多,是谁的衣服挂在上面了?”
往近处走走一看,确实是谁的衣服,不过光线暗沉,根本看不清。
“再走近一点吧。”
再走近一些,来到树底下,瞪大眼睛看,那衣服有些眼熟。
但一时想不起来。
“是把衣服晾在树上了吗?可是那是树梢,怎么放上去呢?取也很麻烦吧。”
“吧嗒!”
突然,一滴水落在脸上,感觉冰凉粘腻。
“什么东西?下雨了吗?”摸下那滴液体放到眼前看,指尖是鲜艳的红,愣了几秒。
“啪嗒吧嗒”,随着风,头顶的衣服摇晃,再掉下几滴。
忍着鼻子里闻到的血腥味道,抬头看,无穷大的暗沉夜空就像一只倒扣的碗,透过微微发亮的夜空,看到那一副衣服黑沉沉。
“不是衣服,衣服会有缝隙……”
夜空虽然暗沉,但比夜色亮,如果是普通的衣物,一定会有缝隙,透过缝隙是能看到光的。
“轰!”
突然一道闪电加惊雷,照亮整棵黑漆漆的树,也照亮了树上挂着的那东西。
张牙舞爪的树上,那是一副套着衣服的人皮,整张剥下,干净利落,没有一点伤痕,唯一的破口处是脚后跟,那里正在往下一点点滴着血。
这衣服有些眼熟。
它是被一根绳子缠住脖子挂在树上的,所以低垂着头,那张人脸也有些眼熟……
人脸随着风晃荡。
努力的去看。
“轰!”再一道闪电加惊雷。
她!
是母亲!!
门口的台阶上站着一个人。
惊觉的慢慢回头,白色的清代衣服,以及复古的妆发,那是一张稚嫩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在看过去的同时,她也看向自己,冰冷的眸子,无情的气质。
“那么我是谁?”
“我的魂魄离开身体了吗??”
树底下观看人皮的人心脏咚咚的跳。
摸了摸脸和短短的头发,以及自己身上的T恤和大棉裤,类似于游魂症一样的状态,刚刚进入第一视觉的姚延立即意识回归了。
“卧槽!这是进入到白璃的环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