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谦白了萧刺月一眼,突然叹了口气,肃然答道:“萧小子问题不少。只因曾堂主现在命悬一线,白虎堂濒临分崩瓦解。徐城也是山雨欲来,沈叔才想立刻见你。至于你现在的行踪,不知道有多少有心人在关注,根本不是什么秘密。走吧,沈总定有要事,交代给你。”
叶少谦一番话,令得萧刺月大感头疼。联想到自己在落凤谷,遭遇朱九等人的狙击,更觉事态不同寻常。交代曾小川道:“小川不要焦急,在白虎楼等我。”
此时叶少谦已拨转马头,萧刺月一纵上马,两人一骑,在马儿急促的蹄声中,绝尘而去。
沈醉年逾五十,除有一般武将高大魁伟的身板外,麦色刚毅的脸庞上,镶嵌着一双睿智的眼睛。多年的兵戎生涯也让他两鬓飞霜。此时的他,一身青袍,双眉紧皱,一张脸忧色重重,在总兵府后院的池心小亭中来回踱步。
萧刺月与叶少谦连鞅而至,穿过小木桥,踏入池心小亭。
沈醉眉头展开,朗声笑道:“小萧来了。快快坐下,先喝杯茶。”
萧刺月并不客气,依言坐下,端起茶杯,餟了几口,望向沈醉问道:“不知沈叔急召刺月前来,所为何事?”
沈醉的脸色,立即又变得凝重,对着萧刺月坐下,沉声问道:“刺月贤侄可知,你义兄曾白虎所杀何人?“
萧刺月心头一震,一种不祥的感觉侵袭,顿了一下说道:“刺月只接到白虎兄杀人的消息,并不知他所杀之人,到底是谁?”
一旁静立的叶少谦,忽然冷冷插话道:“曾堂主所杀之人,是南直棣总督霍天仇的公子,霍华。”
“什么?”萧刺月失声惊呼:“白虎兄怎么会杀了霍华?”
沈醉朝他轻轻点头,缓缓说道:“少谦所说,完全属实。当日,曾堂主孤身一人,赴西城火狐帮天香阁之宴。霍华也在宴席过半时加入,却不知为何,与曾堂主大打出手。待少谦与徐城总捕头姚铁赶至时,曾堂主已杀尽霍华与其带来的四名护卫。火狐帮帮主覃火狐,也与曾堂主拼了个两败俱伤。”
萧刺月冷笑:“我义兄原来赴的是鸿门宴。”
沈醉叹口气,无奈的道:“这倒不假。但你义兄杀人,更是铁证如山。除了人证以外,姚捕头给死者验伤,确认皆是死于曾堂主的独门绝技白虎七杀拳之下。曾堂主对自己杀死霍华等人,也无只字辩解。”
萧刺月默然,如此说来,曾白虎是罪责难逃。顿了一顿,萧刺月问道:“那覃火狐与霍华,可有牵连?”
沈醉双眉挑动:“那覃火狐,本就是霍天仇的棋子。火狐帮正是霍天仇的敛财工具。我只是奇怪,白虎堂跟火狐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曾堂主怎会单刀赴宴?而且,凭我对曾堂主的了解,他也并非嗜杀之人,却在酒宴上大开杀戒,此事确实也过于蹊跷。”
“看来,白虎哥是中了别人的圈套,但对方为何要将霍华的命搭上?”萧刺月沉吟。
沈醉双眼精光闪动,沉声道:“霍华之死,先不说霍天仇会在徐城搞事,就拿徐城本身来说,原本有东城东和会,北城青凤联,西城火狐帮与南城的白虎堂,这四家组织,虽然各不相容,但还能互相牵制。但如今曾堂主入狱,白虎堂群龙无首,其他三家定会觉得有机可乘,会来瓜分南城这块肥土。近日火狐帮已是动作频频,开始往白虎堂的地盘渗入,白虎堂失了曾白虎这个主心骨,处处受制。青凤联在七玄帮的支持下,也一直想染指南城。东和会一向神秘,表面虽无动向,说不得暗里也在往南城渗透。据少谦得来的消息,近日更有大批的武林人士,悄然涌入徐城。想来,徐城恐怕是要,生成一副乱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