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当初还有这样的一段插曲。
“让我嫁给锦文,该是皇后的提议吧?”
“是,当初是皇后娘娘的提议,相爷一口回绝,为此事颇为恼怒。其后先帝深思熟虑后,命相爷将娘娘嫁给皇上。”
“我该感谢先帝,若非如此,我也不可能认识锦文,成为他的妻子。”
何必问低头,素来知道叶若溪是没有一点规矩,竟然在他的面前直呼皇上的名讳,他装听不到好了。
皇上对这位娘娘的娇宠纵容,让他也有些看不懂,不过这是主子们的事儿,想必那位皇上是有深意的,他一个已经告老退隐的奴才,不该去过问主子的事儿。
“先帝和相爷情谊深厚,对相爷而言,先帝亦君亦父,亦师亦友啊!”
叶若溪仍然不能完全释疑,朝堂的争权夺利,尤其什么事情涉及到皇权,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和人情去考虑。
“娘娘,奴才斗胆放肆就如此对娘娘如此说吧,别说当今皇上绝不会允许。即便是如娘娘所担忧的那样,您去问问相爷,当今东陵国可有人能动得了相爷,动得了奚家吗?”
何必问无奈了,只得说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叶若溪不由得傲然一笑:“若是我老爹不想,那自然是没有的。”
“如此,娘娘还担心什么,老奴怎么敢有如此的心思,相爷可也是老奴从十多岁一直看到如今的。”
“最好是这样啊,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谁动奚家,我都不会放过。相信以我的手段,纵然不能给东陵国变天,也足以令某些如此做的人,后悔终生。”
“娘娘,您开恩吧,奴才万万没有如此的念头,先帝将一切,将皇上都托付给了相爷,就是因为信任相爷啊!”
“以后,您想做什么,先到我这里报备告诉我。”
“是娘娘,此后老奴做什么,都会先回禀娘娘,得到娘娘的允许。只是从今日起,老奴就准备在佛堂为娘娘您祈福了,若是娘娘没有吩咐,老奴也没有什么好做的。”
“老狐狸!”
叶若溪笑着说了一句,不榨干这只老狐狸的剩余价值,她不甘心啊。被蒙了这么久,她怎么也要收回点利息才是。
何必问浑身发冷,果然是冬天啊,真冷啊。
轩辕琰向佛堂走来,得知叶若溪去了佛堂,他不知道叶若溪会弄出什么事情来,下朝之后就追了过来。
“皇上”
“奴才参见皇上。”
好熟悉的声音,轩辕琰脚步一顿,目光落在身边不远处跪在雪地的两个人身上。
二人
身体不由得一颤,头更低,几乎碰触到地面。
轩辕琰俯视跪伏在地上的二人,那二人深深低头匍匐在雪地之中,额头几乎碰触到地面,他看不清二人的面目。
那声音似有些熟悉,身影也在何处见过。
二人身体在微微战栗,恭谨敬畏,一动不动地跪伏在雪地之中,双手支撑在雪地上。
行走在宫苑之间,奴仆侍卫跪拜是平常事,轩辕琰只是感觉这两个人有些熟悉。
“抬起头来。”
二人无奈,缓缓地挺直身体,抬头垂下眼睑:“奴才参见皇上,万岁,万万岁。”
熟悉的两张面孔映入轩辕琰的眼帘,他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是黑白无常二人,这二人本就是皇宫中的奴才,只是他诸事纷杂繁多,忘记这两个人。
“原来是你们二人。“
“是奴才,皇上恕罪,奴才罪该万死,求皇上恕宥饶了奴才。”
轩辕琰沉默片刻,二人不停地在雪地上重重上磕头,冰雪被二人的额头砸裂,四溅飞舞。
他们心中满是惶恐敬畏,以前得罪冒犯过皇上,甚至伤害皇上和娘娘,万死犹轻。
“你们二人,如今是在为娘娘做事吗?”
“是,奴才二人蒙娘娘不弃,侍候娘娘,求皇上开恩,给奴才一个机会为皇上效命,奴才二人必定为皇上尽心竭力,万死不辞。”
“起吧,跟着。”
白天和乌木二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大喜,急忙磕头拜谢,轩辕琰迈步向前行去,二人爬起来跟在后面。
“皇上怎么来了。”
叶若溪还是蛮给轩辕琰面子的,看到轩辕琰身边有不少的侍卫奴仆跟着,很客气地叫了一声皇上,她可没有给轩辕琰见礼。
“朕过来看看。”
轩辕琰的目光越过叶若溪,向冷清的院落中望了一眼,似乎很平静,没有出什么事儿。
“皇上担心什么呢?皇上,要进去看看吗?”
“也好,朕也该进去看看,从朕入宫后,也只见过何必问一面。”
“那我先告辞了。”
叶若溪迈步从轩辕琰身边走过,轩辕琰去和那只老狐狸谈话,她该回避吧。
轩辕琰一把握住叶若溪的手腕:“都在外面等着。”
他手腕微微用力,将叶若溪搂入怀中,拥着叶若溪进入佛堂。
“皇上,不知道皇上驾临,奴才有失远迎,请皇上恕罪。”
刚刚走入房间,叶若溪就看到何必问已经恭敬地跪伏在地,恭迎轩辕琰的到来。
这差别,也太大了点吧?
她进来时,这位前皇宫的大总管,可是坐在椅子上,连眼皮都不曾抬啊。
轩辕琰弯腰伸手,亲自将何必问搀扶起来:“不必多礼。”
“谢皇上恩典。”
何必问起身,垂首恭立在一侧:“皇上请坐,怎敢劳动皇上御驾到此,皇上有吩咐,召奴才前去垂询便是。”
“朕想,你该不会愿意被人知道你很好,何况你已经入了此地,朕也不便召你前去。”
“皇上,请皇上恕罪,奴才向皇上请罪。”
何必问噗通一声跪在轩辕琰的脚下:“后宫命案和所有的一切,都是奴才所为,未曾事先禀告皇上,请皇上赐罚。”
“那,是父皇的吩咐吗?”
“是,奴才回禀皇上,这些都是先帝临去之前的布置和计划,命奴才按照计划行事。至于林太妃去金銮殿认罪,乃是娘娘的安排,娘娘睿智,有娘娘辅佐皇上,先帝必定欣慰。”
“既然是父皇的意思,你又有何罪呢。”
“奴才事先不曾回禀皇上,惊扰了皇上和娘娘,令皇上为难,此乃是奴才的罪过,请皇上恕宥一二。”
“起来吧,朕不怪你。”
“谢皇上恩典。”
何必问起身,微微躬身低头,恭候轩辕琰的吩咐。
“计划到此,可是还有什么另外的行动吗?”
“启禀皇上,先帝的计划到此为止,再没有其他的安排了。先帝曾言道,若是皇上有任何为难之事,疑惑或者危急之事,可以去请教相爷。”
“到此为止”
轩辕琰重重说了一句良久没有开口,佛堂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