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的野小子?敢多管闲事?”
一众学子眼见快手到擒来的青年被一名奇装异服的人救走,个个破口大骂,奋力追赶。
若是王浩一个人或那青年没有受伤,这下应该能逃走;无奈王浩本身就背着沉重的背包,再加上那名青年只有一条腿能走路,实在是跑不快。
二人刚跑出三四十步,就被那名身材高大的执跨子弟仗剑赶上;随即便被一众执跨子弟围了起来。
王浩此时心里也暗暗叫苦,有些后悔,真不该多管闲事,这下不但救人不成,恐怕自己也得搭进去。
“哼!这位仁兄,多谢相救,刘仪感激不尽,不过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岂肯连累你?你走吧!我才不怕他们。”那青年见有人相救自己,心下也颇为感激,激动的说道。
“喂!你小子谁啊?哪来的?且报上名来,为何多管闲事?”那身材高大的学子喝道。
一众执跨子弟,也不是谁都敢欺负,至少得知道对方能不能得罪起,见王浩一身奇形怪状的衣服,手上还拿着奇怪的兵器,心下也有些忌惮,不敢随意动手。
王浩听对方这话,心底也颇有怯心;但侧眼看着那刘仪,见他虽深陷重围,却也决不肯屈服,一股凛然正气,也激起了王浩心中的男儿自尊心。
当下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放大嗓子:“我是那骑督霍业将军的宾客,霍逍兄弟的朋友,敢问你们为何这般欺凌这位兄弟?我方才看得清清楚楚,是你们犯错在先,依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就此作罢,日后再计较如何?”
一众学子,听到霍业和霍逍的名字,都震了一震,听王浩这么说,也就有了暂时作罢的心思,给台阶就下呗!
但那名为首的身材高大学子,听起霍逍的名字却是脸部颤抖,不愿认怂,非要夺回面子,沉声喝道:“好!念在你是霍逍的朋友,就给他个面子,不与你计较,你走开罢!但今天我与这小子决不肯善罢甘休,要么让他与我决斗,赢了便让他走。要么,哼哼!你既然要当出头鸟,也可代替他,与我斗一斗,如何?”
“这……”王浩哑然,一时不与回答,只是下意识的提起了猎斧,握紧了些。
刘仪也不想让王浩为难,当下扶着墙,勉强站起身,喝道:“这位兄弟,不饶你出手;既然是我犯的错,便由我一力承担,斗便斗,难道还怕你不成?”
刘仪握紧木刀,自信满满地盯着对方。
那学子也不免心下发寒,但不肯折了面子,夺下旁边一人的剑,拿起一指,朗声喝道:“哼!少在这吓人,我张虎,又岂是易与之辈?诸位,让开些,看我怎么废了他。”
一众执跨子弟纷纷退开,就在这学堂前的空地上摆开了一个圈子,作为擂台,纷纷帮张虎呐喊助威。
“喂!刘…刘仪兄弟是吧?你这身体情况,怎么能打?要命不要?”王浩见着刘仪腿上剑还插着,鲜血淋漓,生怕他失血过多死去,担忧的道。
“不打紧,我不受伤打他是完全不费劲,受了伤也可对付一二。”刘仪咬着嘴唇,脸色发白,抬起腿来,一把将剑拔下,丢给对方,叫道:“哼!你的剑,捡起来罢!对付你,破烂木头便可。”
张虎犹受奇耻大辱,怒发冲冠,再不多言,挺剑便刺。
“且慢!”
“叮…啷!”
再看场面时,只见张虎不可思议地瞪着自己手中的剑,退回原地。
而对面,刘仪也是一脸惊讶,而王浩则是正挥舞着猎斧和工兵铲,挡在刘仪前面,说道:“兄弟,我也不是废物,有言道:‘见义不为无勇也!’岂肯看着你命丧大街?”
终于,在害怕惹上麻烦;又还尚存些正义感,觉得应该路见不平一声吼的心理冲突中,优柔寡断,缺乏足够勇气的王浩,在被情况所激发出来的血性的作用下,做出了决定。
反正这汉末也快乱了,巨鹿郡城已经沦陷于太平道之手,虽口称太平,但实际不存在什么德治,法治之类的,而且民心也不是单纯的像个白纸,其中虽有少数是真正一心为太平道着想,以大贤良师和黄老之学为尊,不欺凌其他百姓,肆意妄为者;但更不乏持强凌弱,在其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肆意妄为,借权压人的情况;表面虽人人信奉黄老之学,大贤良师,一片太平景象,但实际内部治安已经有些混乱,失败的结局已显初端。
既然路见不平,又力所能及,那必须帮一把。
王浩说罢取下背包,从腰包里取出一卷绷带,接着道:“诺!这绷带,你先缠伤口上,暂时止住血,等会帮你处理伤口。”
“呃?绷带?”刘仪不明所以,不知道这绑带是什么东西,一般他包扎伤口,直接用麻布,可这眼前之物,比麻布要白的多,材质摸起来也舒服,真是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