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刚才一下交手,刘仪正凝精聚神,准备荡开对方长剑时,却被王浩抢上前一步用猎斧一击挡下,已知王浩武功多在自己之上,心下颇为感激,只说道:“多…多谢相救,日后必定以死相报。”
即便依言坐下,放下木刀,用绷带来缠绕伤口。
一众执跨子弟,个个大惊失色,齐齐下意识地退开两步。
张虎,也是心惊胆战,本来刚才王浩放下背包,取绷带时可乘机下手,但却恐怕对方另有手段,不敢动弹一步;又见到王浩取出那和一卷麻布般叫“绷带”的东西给刘仪包扎伤口,也是错愕不已。
再看张虎手中长剑,已经被打出个缺口,缺口下的剑身也有道道裂痕;就这一招之后,足以让他不敢和王浩动手。
说实话,王浩开始还是有些害怕的,他打了一上午的铁,那运动量其实已经有点超负荷了,他身体多少也有些发虚。
不过此时见着对方害怕的神情,也暗自得意,看了看手里的猎斧,暗暗笑着:“这后世造的武器,果然比这时候的普遍强,这猎斧是合金钢打造,虽说比较脆,但硬碰硬汉末时期的刀剑,还是绰绰有余。如今这个时代,要和猎斧相对,恐怕只有那‘青釭’、‘倚天’剑能碰碰吧!”
“喂!那个叫张虎的,敢不敢再来斗一斗?我看你的宝剑有破损,看来保养不好;要不,我给你干脆来个断根,你再去换一把好剑,我可不想胜之不武;不过若你非要相斗,也别怪我仗兵器之利了。”王浩沉声冷喝。
他本身学过综合格斗,反应速度非一般人所能及,一来兼有兵器壮胆,有了一定底气;二来今天打了一上午铁,也让他见识了自己的实在潜力,增加了他的胆气,也一定程度上帮助他坚定了精神信仰。
哼!十几斤的铁锤都能抡半天,难道还对付不了一群整天吃喝玩乐,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执跨子弟?
那张虎此时进退两难,对方恐怕是神兵利器,自己再要上去打,不是送死么?可要是就此退下,那自己在其他学子面前哪还有颜面?本来在巨鹿郡城里的执跨子弟中,与他年龄一般大的对手,就只有霍逍等寥寥几人;这下再输给霍逍的朋友,自己别说争老大了,就在眼前这些执跨子弟的圈子里,也再无威望可言。
“嘿!你们给我住手!竟敢在学堂搏斗,看先生我如何教训你们这些不听话的学子。”
正在双方僵持不下之时,一道暴喝打破了局面。
只见不知从什么时候消失的田先生,此时手里挥舞着宝剑,怒喝着冲了过来;一众学子,纷纷闪避,退到两边。
原本田先生眼看事情闹僵,自己赤手空拳无法制止,怕闹出人命,就急忙赶回家去取剑;随着便杀奔而来,到学堂不远处时见着地上有斑斑血迹,更是焦急万分,一边大嚷着,挥剑乱砍,朝着人群杀去。
他一路畅通无阻,一口气冲进圈子,见着眼前的情况,也一时错愕,接着便剑指张虎,骂道:“还不快给我退下,还想闹出人命么?你们这些逆徒,置我这先生于何地?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张虎本来正因进退不得犯难,又急又怒,满面涨红,正在寻思如何有面子的收场;撞见田先生闯进来,一番呵斥,也就顺着台阶下:“对不住了先生,不该在你这闹事;哼!今天就且饶过你们两个,日后再计较,我们走,这课不上了!”
语气说的极为阴冷,临行之际,还狠狠地瞪了王浩一眼。
王浩也感到一股杀气,不住打了个寒颤;又开始想着自己这么做倒底值不值,这刚来汉末就得罪了人,以后不是麻烦了……
张虎带着一众执跨子弟,正要离开,刚走出不过十来步,陡然间打个惊愣,像见撞见了老虎一般,一动不敢动。
其他人见张虎这样子,都吃了一惊,往前一看,全都如中了邪一样,全场从怒气难平的执跨子弟转为呆若木鸡的乖乖男。
“霍姑娘,任姑娘,你…你们好!”
“霍家大小姐,你好,你怎…怎么过来了?”
“霍姑娘!任姑娘!”
……
一众执跨子弟连忙腆着脸打招呼,眼中都有些发亮,个个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对方。
而最奇怪的是,一众执跨子弟中,显得最腼腆的人,居然是为首的张虎。
“你们这些人呐!又欺负人了吧?谁带的头?给我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