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疏狂心领神会,转身坐下,安静地等着长安跟她摊牌。
长安将纸推到宁疏狂面前,干干净净的三个字,却让宁疏狂吃惊不已,“你是情报阁的人?”
长安点头。
情报阁的威名,就连她这个借尸还魂的人都有所耳闻,“听说情报阁满门被杀,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长安面露悲戚,那晚的情景仿佛清晰地浮现在眼前,他躲在密道里,亲眼看见那个黑衣人用剑捅进了师父的胸膛,鲜血像瀑布一样流下来,汹涌得像是能染红整条密道……
“快走!”
“祁汜,快走啊!”
长安痛苦地闭上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出来,这才平复了一些情绪,他提笔写字的时候,那只手微微发抖
师父救了我。
宁疏狂了然,“你来侯府是为了躲避追杀?”
长安点头,又写下一行字,你能帮我报仇吗?
宁疏狂双手抱胸,“那你又能为我做什么呢?”
我可以为你提供情报。
宁疏狂初来乍到,最需要的就是情报了,可她得先试试长安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刚才那个黑衣人是谁?”
长安知道得并不确切,本以为是冲他而来的,但见黑衣人进来宁疏狂的房间,显然是为宁疏狂而来。
西陵皇室的人。
宁疏狂皱眉,“我怎么和西陵皇室扯上关系了?”
他换了夜行衣,但没有换鞋子,鞋子上的花纹很特别,是西陵皇室专用的灵犀纹。
能观察到黑衣人穿的鞋子?
“你一直在书房里?”
长安指了指书桌底下,我喜欢睡在这里。
这里一排排的书架和纸墨的香味能给他安全感,就好像师父还没有死,他依旧侍于案边。
“下次带条被子来垫着。”宁疏狂不习惯关心别人,立马转了话题,“那你知道西陵是为何而来吗?”
长安落笔,毒宗。
宁疏狂下意思地摸了摸衣襟下的血魂珠,谨慎地打量着长安,“为什么?”
你母亲是毒宗圣女,三十年前毒宗被灭,只有你母亲逃了出来,带走了毒宗圣物,血魂珠。
宁疏狂皱了一下眉头,原主安生了十七年,一到她魂穿便被西陵查到了身世,难道是因为她在吴妈身上施的蛊被人发现了?
长安继续写道:传闻毒宗蛊术可以颠覆王朝,所以三十年来,四国都没有放弃寻找圣女和血魂珠,明面上说毒宗蛊术是邪门歪道,害人匪浅,应当赶尽杀绝,但暗地里都想将圣女收为己有,如今的西陵皇室,当年就是依靠毒宗的力量谋权篡位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过往啊。”宁疏狂不在意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的事实,反而起了好奇心,“那你知道是谁灭了毒宗吗?”
长安摇头,但是我能确定灭毒宗的人就是屠我情报阁的人!
“这么说来,我们应该同仇敌忾了?”
但是宁疏狂对报仇的事情不太上心,关于毒宗,她母亲只字未提,又不肯教原主蛊术,显然是想将过去掩埋,再者她听闻毒宗以活人炼蛊,手段极其残忍,她母亲应该是厌恶毒宗的吧?
“那血魂珠又有什么来历?”
众说纷纭,有人说血魂珠出自神域,也有人说血魂珠会给世间带来浩劫,唯一能确定的是,血魂珠中寄生着一种血蛊,是万蛊之王,世间只有一只,得血蛊认主的人就是血魂珠的主人,能够开启血魂珠,获得无上的蛊术。
的确,她就是因为身中血蛊才可以用鲜血炼蛊,而不需要以活人献祭,不过开启血魂珠又是什么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