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生听他所言,笑了笑说道:“你虽对他没有好脸色,但看来心中对他还是颇为在意。”
莫轩“哼”了一声,说道:“傻小子而已。”
阿生见他嘴硬摇头不语,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我与你相识多年也想知道你是男是女?”
莫轩目视几人背影说道:“我与你相识多年不是也不知道你真名是什么。”
阿生说道:“你也没问过我,我答应那人不告诉有神物之人,你没有神物我自然可以告诉你。”
莫轩奇道:“那你真名是什么?”
阿生顿了顿,说道:“我叫……”
莫轩听后一撇嘴,说道:“这名字也没什么,有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
阿生一摊手,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当初送我匕首之人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告诉其他有神物之人。”
莫轩喃喃道:“葛天渊……葛天渊,很普通嘛。”
那她呢,莫轩指着丫头。
阿生摇了摇头,说道:“她叫什么我确实不知道,只是知道他家好像是姓冉。”
丫头听到姓冉,眼睛一亮,心中出现个名字,拽了拽阿生衣角,说道:“阿生哥哥,我叫冉晴好不,我叫冉晴好不。”
阿生想了想,喃喃道:“冉晴……冉晴,不好,没有丫头叫着顺口,你还是叫丫头吧。”
丫头撇了撇嘴,心想我就叫冉晴,看你怎地。
莫轩忽然想到什么,说道:“对了,他们说的大仇人苏念是谁?”
阿生想了想说道:“我听梁子书说过,苏念是沈非之前的好友。后来发生了些事情,她害了沈非的夫人,这又下毒害了上官临风,于是他们便成了仇人。据说她有个水月镜,可以化作任何人,最亲近的人也难以查别,可是厉害的紧。”
丫头听他如此说,恨恨道:“她害了沈非大哥哥的夫人,真是坏,将来我见到她一定要杀了她。”
莫轩“哼哼”一笑,自言自语说道:“看来那天是她呀。”
莫轩是男亦女,所以对男女有着超越旁人的观察力,天下之人也就他那看破苏念的变幻。
阿生疑道:“你说什么?”
莫轩说道:“没什么,将来你就知道了。”
沈非五人路过城镇买了几匹马,每人各乘一骑。
梁子书与沈非并骑而行,边走边说道:“师弟,你说上官临风临死之时说的话什么意思?”
沈非皱眉想了想说道:“前面一句好理解,集五族之物可救谢,意思应该便是五族有救璇儿之物,但非一家之物可救,必须集了五族之物方可。”
沈非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第二句就不好理解了,五行相生相克是周易基本道理,世人皆知,他为什么特意告诉我们这点。”
梁子书“唰”地一声展开折扇,摇了摇说道:“我也在想此句,莫非要救谢幽璇需要相生相克之理?”
沈非摇了摇头,觉得毫无头绪。
两人正谈着,忽听背后有人喊道:“前面的人请稍后!”
几人回头一看,见四匹快马极速而来,马上之人身穿黑衣不停抬手扬鞭。
冯古走在最后,无趣地趴在马上,斜眼一看,说道:“看服饰像是鬼族的人。”
梁子书点了点头,说道:“确实像。”
几人驻马不前等候四人。
不多时四人便已赶上,一见沈非立刻下马行礼,说道:“属下见过族长。”
沈非心想,果然是鬼族的人,正好向他们打听一下情况,说道:“免礼,你们有什么事,可是韩左使找到泥人婆婆了?”
四人之中年纪略长的一位向前两步,说道:“泥人婆婆还未找到,我们此行前来是为韩左使送一封信。”
沈非大失所望,说道:“什么信?拿出来吧。”
四人面面相觑,略显为难。
沈非问道:“怎么?”
年纪略长之人说道:“本来不应怀疑族长各位朋友,只是韩左使交代,这封信要族长大人独自观看。”
沈非说道:“他们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好回避的。”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拿信。
沈非也不好过于勉强,便说道:“好吧,我们去那边。”
说着下马去了远处。
几人走到远处,年长男子方才恭敬地从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了沈非。
沈非一看,确实是韩先生的字迹,手捧书信细细看来,周围鬼族弟子默不作声站在一旁。
看了一阵,沈非忽然开口说道:“你们还不动手吗?”
听闻此言四人一惊,年长者干笑两声,说道:“族……族长你说什么,属下不明白。”
沈非也不抬头,仍就读着信,说道:“你们四人分站四方,内力聚于脚下,手扶腰间匕首。见我看信不看着我的脸,反而盯着我手脚,难道我看不出来你们要对我动手吗?”
年长者笑容僵在了脸上。
沈非接着说道:“你们要动手抓紧,待我读完信可就来不及了。”
四人互相看了看,均是脸色一寒,拔出匕首纵身向沈非攻去。
沈非拿着书信仍自顾自看着,眼见匕首要碰到他衣衫,身子一蹲脚下一蹬,便已窜出了四人围着的圈。
不远处的冯古一直叼着草根趴在马上看着这边,见他们忽然动起手来,悠悠说道:“他们怎么打起来了?”
也不起身,依旧趴在马上。
梁子书看了看,说道:“莫非是沈非在指导手下功夫?”
奈良摇了摇头,说道:“是真的打起来。”
花关溪话也不说,拎着青龙刀催马便要上前。
梁子书伸手拉住她,问道:“你去干什么?”
花关溪奇道:“当然是帮忙了?”
梁子书把她往回拉了拉,说道:“要是几个鬼族人都摆不平,他还算是鬼族族长吗?”
花关溪想了想,说道:“也是,这几人还伤不了他。”
便停下马抱着臂看热闹。
沈非信已看完,内力催动神物之精聚于双手,两手化作鬼爪伸手一抓便抓住其中两人后颈,用力一提一摔,两人便被摔在一旁。
另外两人持匕攻来,沈非抬腿“啪啪”两脚,便将两人踢倒在地。
四人撑起身子还欲再攻,沈非一摆手,说道:“你们根本不是我对手,我不想杀鬼族之人,你们回去吧。”
四人互相看了看,心中知道他们根本不是沈非的对手,况且不远处梁子书几人还没出手,咬了咬牙纵身逃走。
沈非缓步走回四人处。
梁子书问道:“怎么了?”
沈非说道:“鬼族有内乱,他们即想用信骗我们回去,又想在此地偷袭杀了我,看来至少是两人主使。”
花关溪问道:“那这信可是韩先生写的?”
沈非起身上马,说道:“确实是他写的,但信中言语客气不像是韩先生寻常所为,以我与他的交情,肯定是被人逼迫所写。”
花关溪又问道:“那是谁指使的呢?”
沈非说道:“他们即写信诓骗你我回去,又暗中派人杀我,写信诓我和指使杀我的两人意见不一。看这四人功夫应该是范长老手下,韩先生信中“返”字写得略重,但鬼族并无姓返之人,他指的应该是其反义,也就是正,那这人应该是郑长老。郑长老行事谨慎,范长老做事决绝,他二人意见倒是经常不一致,应该便是这二人意欲谋反。”
花关溪“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那我们还回去吗?”
沈非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不回去了,韩先生信中虽叫我们回去,但他实际并不想我们回去,想来他有办法解决鬼族内乱。而且现在谢幽璇生死未卜,鬼族实在不能有较大变故,否则容易被外敌所乘。如此我们还是先不要回鬼族为好,等到找到救谢幽璇的方法后我们再回去。”
花关溪挠了挠头,说道:“你是怎么知道韩先生不是真想让你回去的?”
沈非说道:“韩先生真想让我回去有百种方法,但决不会明说,否则他就不是韩先生了。”
花关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梁子书摇着折扇,说道:“我们既然不回忘川谷,那我们去五族寻找救谢幽璇之物如何?这条路该比找泥人婆婆可靠些。”
沈非说道:“对,我们便去会会五大家族。”
冯古坐起身来,说道:“五大家族分布较远,我们先去哪家?”
沈非对五族不熟,也不知该先去哪家。
这时奈良开口说道:“不如我们同时去。”
听闻此言,梁子书“啪”的一声将折扇一合,说道:“妙极,同时去最好。”
花关溪没听明白,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问道:“如何同时去。”
梁子书解释道:“我们五人分赴五族。”
花关溪忧道:“如果这样咱们跟他们打了起来,岂不是孤军奋战,连个照应都没有。”
梁子书说道:“首先,我们此去是为了寻找救谢幽璇的解药,并不是强取,而且就算我们一起行动也难敌五大家族。其次,如果我们一家一家去,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再次,璃妃上次虽未杀我们,保不住以后不杀我们,如果我们分头行动还能让她放松一些。”
花关溪“哦”了一声,说道:“有道理。”
奈良也点了点头,示意跟他想的一样。
冯古面露遗憾,说道:“如此这般,我们每人便只能去拜会一家了。”
沈非说道:“此行虽不动武但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冯古“嗯”了一声,问道:“那我们谁去哪家?”
梁子书摇着折扇说道:“其实哪家都一样,我们都不了解,只能见机行事了。”
奈良抱着剑沉声说道:“我去南海碧枯湾的水家。”
沈非见他紧握慈悲剑,说道:“奈良你是想去会一会水家的碧水剑?”
奈良点了点头。
花关溪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我听说西北风土人情与中原不同,我想去看看,那我便去西北褐灰山的土家好了。”
梁子书眼睛一亮,说道:“早年朋友对我说,东北的赤凉城盛产火树,其枝干即轻且韧又不怕火烧,而且常年带着温热。我便去东北赤凉城的火家寻块木头做把折扇。”
冯古漫不经心说道:“我倒是听说东北女子腰肢挺拔,貌美如花,与中原女子不尽相同。”
梁子书被人说破心思,略显尴尬,说道:“哦?有这等事,我倒头一次听说。”
花关溪哂笑两声,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
冯古想了想,说道:“沈大哥身具金源,去西南的白熔山的金家最为合适不过,那么我便去东南的青燃谷木家好了。”
沈非点了点头,说道:“那便如此,我们寻个城镇,采买一番便各自前去。”